('他很为难,但终究血气方刚,没抵过自己软磨硬泡。两人纠缠一路去了卧室,她脱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后脱他的衬衫。两个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脱不掉,她卡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反复牵扯反复纠缠轻轻重重抵死缠绵,就像衬衫扯落之后……梦的后半段一样。蒋时延昨晚忘了拉窗帘,唐漾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她身上痛是真的,脑袋重是真的,但也是睁眼之后,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她外套和袜子脱了,妆卸得七七八八,而梦里的男人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没有骚,没有浪,本分得不像话。沙发很短,一米五。蒋时延高,一八八。他腿难受地收在身前,薄毯盖住了精致的下半张脸。很多人愿意用气质高于长相来形容高级感,但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人,气质大多出众。蒋时延脸型立体,眼角狭长,他勾唇时,常有眼带桃花的意味,吊儿郎当一说话,又是玩世不恭的姿态。高中之后,唐漾就鲜少见他睡颜,睡着也是面如冠玉,鼻梁挺拔,两扇又长又密的睫毛柔软地覆在眼窝上,晖光顺着他睫毛落下,他睫毛轻轻颤,唐漾半靠着床头,心口微微痒。大概是唐漾的目光太炙热,大概也是这样的睡姿太磨人。没一会儿,蒋时延眼皮动了动,睁开,唐漾目光没来得及躲,撞了个结结实实。“你醒了?”蒋时延没注意。“嗯。”唐漾应一声,目光心虚地躲掉。蒋时延脸揉揉眼睛坐起来,一边叠毯子一边微哑着嗓音道:“锅里给你熬了小米粥温着,你眯一会儿起来估计刚好,醒酒药在茶几上记得吃,”说着,蒋时延打了个哈欠,下地找拖鞋,“我太困了我要先回去了。”唐漾看他走路都走不稳,哪儿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她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昨晚应该没闹很久吧,我醉了会困……你几点睡的啊?”蒋时延:“三点多吧,五点多起了一次。”唐漾下床:“要不然你在我床上睡一下吧。”蒋时延:“别,我想回去洗个澡。”唐漾:“我送你。”蒋时延扬扬手机:“我给助理发短信了。”两人一起出卧室,唐漾送他到电梯口,耳后微红着:“昨晚那个……谢谢你。”蒋时延本来要进电梯,听到这话,他俯身偏头,俊脸和噙着笑意的低音忽然而至:“要怎么谢啊?”“蛤?”唐漾就是说个顺嘴话,结果撞上他满眸温柔和认真,登时红了耳廓,愧疚得舌头捋不清,“你,你想我怎么谢啊……”昨晚舔我手指的时候不挺灵活吗。蒋时延心里发笑,不逗她了,他伸手轻捏一下她的耳垂,又揉了揉她发顶,第无数次打哈欠,“再说。”长得高就了不起可以摸摸挠挠吗?可以。“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唐漾耳朵顿时红透了,小声叮咛着。“那你进门注意安全。”蒋时延学她。奇怪的是,唐漾没有回怼,反而分外愧疚地点了点头。蒋时延瞧她难得乖顺,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电梯门徐徐合上。电梯里,蒋时延暗笑,要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偷偷亲了她,是会吓到炸毛大斥延狗哪儿来的胆,还是气冲冲地扑上来挠自己?电梯外,唐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门,关门,然后蓦地蹲到地上,懊恼得直抓头发。延狗送你回家,给你熬粥,给你脱外套脱袜子睡沙发,人拿你当兄弟丁点邪念都没有,唐漾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可以……可转念一想,梦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梦不代表本人,梦和现实相反。老祖宗一句“食色性也”如山压顶,她唐漾一介凡人,加过年长胖堪堪九十九斤,想躲也躲不过啊……————蒋时延很少彻夜不归,大早上叫自己去接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助理见他这副模样,略有担心,路过医院时,问:“要去看看吗?”蒋时延:“不用。”“可我看你……”助理犹豫。蒋时延半阖着眼:“要死了?”助理噤声:“……”蒋时延又问:“你觉得唐漾会舍得让我死吗?”助理完完全全不敢说话:“……”蒋时延双臂舒展地瘫在后座,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唇角的笑意勾得懒散又荡漾:“她舍不得。”“……”蒋时延笑意愈深,薄唇一字一顿,“但她会。”像昨晚一样磨人地,磨死我……第22章 却4蒋时延话说得平声静气, 可他眼尾勾着那若有若无的缱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