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邵崇心口一悸,有什么东西被用力扯去。阵阵眩晕感袭来,他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的一瞬间过去,一切恢复平静,似乎刚才的心痛仅是错觉。这时候,产房门打开,护士走出来,邵崇尽量忽视那种感觉,忙不迭问:ldquo你好,请问里面怎么样了?rdquo护士打量了他一眼,疑惑他不是之前陪孕妇产检的男人。脸上笑着说:ldquo生了,生了个女儿,母女均安。rdquo邵崇松口气。程父程母喜笑颜开,都急着往产房里面瞅helliphellip孩子有力的哭声响起那一刻,景灏从医院的转角过来。两人互相点点头,景灏说了声lsquo谢谢rsquo,就绕过他进去找自己的妻女。忽然,景灏的脚步顿住,他背对着邵崇,语气沉沉,ldquo邵崇,你和顾锦也该有个孩子了。rdquo邵崇呆了两秒,目光挪向门口,里面一家几口气氛温馨和乐。他垂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中却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个背负已久的沉重的包袱。嘴角的笑意尚未牵起,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他猜测该是顾锦打来的。正好程欣刚生了个女儿,这个好消息拿来跟她分享一下。邵崇计划着,等过两天程欣回了家,他再和顾锦同去探望,希望沾沾新生儿的灵气,让他们的孩子也早点儿过来。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对方只说了两句话,邵崇的表情霎时变了。他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摇头,掌中的手机也捏不住般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ldquo咚rdquo声。脑中一遍遍回荡着警察冷静肃穆的声音:ldquo小腹中了三刀,一尸两命helliphelliprdquo耳朵嗡嗡嗡不知道在响个什么,邵崇突然想起顾锦打来的那个电话。他踉跄着走过去,捡起手机查了查,是两个小时前打来的。他像是扔掉什么晦气物一般,把手机踢的远远地。医院的地板光洁明亮、一尘不染,产房内的人正在庆祝新生命的诞生。邵崇顿时失却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惨然跌坐在地,眼中泛出红丝。一路上不知道超了多少个红灯,邵崇脑中一片空白地赶到时,案发现场已经封锁起来了。邵崇白着一张脸,踯躅在不远处,直到此刻,他还不敢相信顾锦死了的消息。不对,不只是顾锦,还有他们的孩子。然而,他的希望在下一刻破碎。他一向庄重的岳父母,俱都失却了往日的优雅和风度。佝偻着背,相互搀扶,倏然之间头发白了两层。身上像压了座山,邵崇的脚挪不动一步。顾长盛若有所觉,扭头看向邵崇的方向。却见他神情惶然呆滞,外表狼狈,顾长盛想到前几日他和顾锦一起回顾家的场景,眼眶又热了。邵崇走过去轻声喊了声:ldquo爸,妈。rdquo他想如往常见他们时一样笑笑,可嘴角动了半天,都没勾出弧度。顾长盛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了片刻,最终只留下一句,ldquo你去看看她吧。rdquo走到破旧的门外,邵崇才发觉这里很荒凉,最近的水泥路距离此处也有几百米。顾锦的身体已经被白布盖住,那么纯净平和,他颤抖的指尖最终没有勇气覆上去。目光定格在屋内角落里的一滩血上,血迹蔓延了一片,又拉了几米长,一直到门口处,又是一滩血。ldquo扑通rdquo一声,屋内忙碌的众人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在地上,狼狈的衣着掩盖不了他英俊的外貌,他们只是诧异地匆匆看一眼,便继续投入工作helliphellip邵崇跪着lsquo呵呵rsquo地笑了,笑得身子都歪了。笑着笑着,他站了起来。屋外阳光灿烂的耀眼,邵崇站在门口只觉浑身发寒。helliphellipldquo先生,夫人家来人了。rdquo佣人小心翼翼地扣开门,屋内一大股刺鼻的酒气袭来,他叹了口气。那日邵先生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三天后,邵老爷叫了人来强迫开门,才发现邵崇酒精中毒了,连忙把人送到医院去洗胃救治。可邵先生一回来,又是一副鬼样子,不给酒他就闹,就砸家里的东西。怕他伤害自己,邵老爷就让人给他度数不高的酒。等了片刻,里面依旧沉寂。佣人习惯地往回走,心中不由酸涩,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会遇到劫匪了呢?看邵先生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出来了。唉!ldquo让他等等,我马上下去。rdquo出乎他意料,邵崇回声了,只是声音沙哑地厉害。ldquo邵崇,你个混蛋!rdquo顾腾一见他从楼上下来,就揪住他的领口,给了他一拳。佣人要上来拉,被邵崇制止。ldquo我姐去医院的时候你在哪儿?你他妈在干嘛?rdquo顾腾又用力砸他的脸,ldquo程欣是你什么人?她生孩子关你屁事?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