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和前头的精兵坐在一起,用树叶扇风,闻言赶紧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慌张地道:ldquo这是怎么了?rdquo众人马上轰地一声热闹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又惹了事。一个士兵拽住了鲁班,低声问道:ldquo要处置谁?rdquo只有死罪能用得上枪矛,刚才大帐里一共就进去了六个人,除了庞涓的亲信和公子申之外,只有赵政、阿九和马上就出来了的鲁班。鲁班挥开他的手,示意别添乱,将军正在气头上,耽搁了就是在自寻死路。赵政队里那个小少年马上反应了过来,刚才走出来发号施令的是阿九,也就是说,赵政出事了。他快跑了两步,拦住了鲁班,问道:ldquo是怎么回事?是赵政吧?他刚才进去,发生了什么?rdquo鲁班皱眉道:ldquo我不知道。rdquo然后越过他取了枪矛,往将军大帐走去。少年一路小跑地跟着他,双手合十恳求道:ldquo赵政是第一次当兵,不会说话,要是做错了事求您让将军担待着点。rdquo鲁班草草地扫了他一眼,推开他走进了大帐,心中纳罕,奇怪赵政又是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个小朋友。怎么这种小孩都爱往他身边凑呢?进去的时候赵政已经换好了公子申的衣服,坐在地上。鲁班神色有片刻的迟疑,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看向庞涓。阿九把赵政的衣服穿在了公子申身上,然后把他身上的血往衣服上抹了两把,对鲁班道:ldquo来吧。rdquo鲁班:ldquohelliphellip怎么来?rdquo他这句话是真情实意地问的,因为确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阿九却以为他是演的,觉得他的戏过了,演得像个傻逼一样,暗暗地翻了个白眼。ldquo把衣服刺破,rdquo阿九在这个时候的脾气简直好得不行,装得极有耐心,说道,ldquo伪装成被军法处置后的样子。rdquo庞涓开口道:ldquo公子。rdquo他忽然这样开口,把大帐里的几个人都搞得莫名其妙,公子申现在浑身虚汗正在昏迷,是不可能有意识回应他的。就听赵政应了一声:ldquo在。rdquo庞涓似乎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满意,欣然说道:ldquo接下来辛苦公子了。rdquo赵政轻轻地点了下头,完全是一副处在不安和害怕中的状态。他装着大声喊了几声饶命,帐外的人忽然听此面面相觑,眼见着里头就没有了动静。阿九和鲁班将lsquo赵政rsquo从大帐里拖了出来,往小树林里走。守在外面的少年大叫了一声要往前冲,被人拦了下来。ldquo赵政!rdquo少年大喊,眼眶通红,似乎非常哀伤愤怒。庞涓坐在帐中,喝了一口茶水,说道:ldquo你有个好兄弟。rdquo赵政向外看去,拦住少年的人,全都是404的。这是正常的,因为今天行动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了。这只是一出戏,甚至是一出戏中戏。没有人付出任何感情,这让少年显得有些可笑。不可避免地,他想起了另一个如此热烈的人。不知道康涂是不是在这个任务中仍然用近乎消耗生命的方式生存着。他对这个少年不错,所以少年感恩;他对康涂也还行,他不怀疑康涂可以为了他豁出命去。他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活得如此热烈的人,如果说404的人是一盏一盏的灯,明亮长久,那么康涂就像是一举把火,在以一个内耗很大的方式燃烧,发光,但是他有温度。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温度。如果现在是康涂在这里,他会怎么做?赵政不免考虑起来,如果康涂是这个少年,也许会在刚才就冲进来?或许是在人走后偷偷去找尸体?或许是干脆就不会站出来?他发现自己无法分析康涂。因为康涂不理智,也不感性,他是一个立体的人。或许每一件事情,如果再让康涂做一次,也会有不同的选择。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做。是一个没有任何模板的人。庞涓站起身来,道:ldquo来吧公子,我们要上路了。rdquo赵政跟着站起来,看向外面,河水在日光下波光粼粼,不知道将要流向何方。ldquo壮士们!rdquo田忌一声令下,ldquo渡河!rdquo他身下的马原地踏了两步,然后迈进了水流汹涌的河流里。河面宽阔,水深半人高,水势很急,微微发着黄色,将河岸上冲得遍是黄沙。欧阳亘暗自抓住了李信的说:ldquo千万小心。rdquo李信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且坚定。这是欧阳亘第二次向他确认了,大家不太相信他愿意去保护孙膑他们这些秦国的敌人。他懒得解释,也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话。康涂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康易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见此安慰道:ldquo虽然看着危险,不过只要抓住了前面的人,基本上不会有问题的。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