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个光头,身材矮小,只有不到一米六,长相却极为老成,眼神如鹰,此时道:ldquo你是个什么东西。rdquo开口后,嗓音粗犷,仿佛是什么老旧机器发出来的声音。康涂想起来他好像叫胡凫,一开始起冲突的时候看上去气势很足,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长刀,好像随时都打算抽出来血战一场。神农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看着胡凫说:ldquo聋了吗?把刀拿出来。rdquo这算是康涂见到的神农说过最有脾气的一句话了,他以为神农仍旧会忍。欧阳亘有些头疼,轻轻地出了口气,康涂若非站在了他的身边恐怕也感受不到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问道:ldquo怎么了?rdquo欧阳亘说:ldquo要完蛋。rdquoldquo因为神农吗?rdquo康涂问。ldquo他不应该站出来,rdquo欧阳亘说,ldquo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话虽然不太合适,就这么个意思。rdquo上位者的态度决定了下位者的行为,神农的愤怒会让他的手下肆无忌惮。赵政上前一步,错身挡在共工的身前,低声道:ldquo冷静。rdquo胡凫毫不畏惧,说道:ldquo你算个你娘个什么狗屁东西,想看老子的刀,就来自己取,有这条狗命不想要就跟老子打一架,老子的鸡巴都给你看。rdquo众人哄笑。赵政强硬地推着共工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轩辕怒喝道:ldquo胡凫,反了你了!rdquo胡凫冷哼一声,抱臂呸了一下。积年的战争和死亡让他们的矛盾已经不单纯是家仇国恨,而更像是缘于血液之内的宿仇,是不共戴天之仇。ldquo把刀亮出来。rdquo轩辕下令道。胡凫脸色几变,众人也停下奚落,茅屋之中安静得落针可闻。片刻之后,胡凫恨恨地将刀甩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赵政弓身捡起来,刀身干净地反光,并没有任何血痕,刀柄上缠着的布已经被长年累月的抓握染黑,泛着油光,也不见血色。浮游说:ldquo他有杀机,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只是他。rdquoldquo只是杀机,rdquo轩辕沉着道,ldquo却不一定真的动手,不是吗?rdquo浮游不卑不亢道:ldquo确是这样,你要是想这样说我们谁也没办法,有杀人的想法,却不一定他杀了人,不是吗?rdquo轩辕笑了,不知是褒是贬,淡然道:ldquo脾气不小。rdquo浮游说:ldquo你也不差。rdquo眼见着气氛就要越来越僵,欧阳亘道:ldquo诸位,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这里。rdquoldquo此事暂且放下,rdquo共工说,ldquo但绝不算完。rdquo千弓等人将尸首暂且埋下,欧阳亘在他们临走时叮嘱道:ldquo速回吧,不要在外面久留。rdquo结果却被千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为了防止再出意外,所有人都留在这间屋子中,泾渭分明。欧阳亘低声嘱托赵政道:ldquo看好共工。rdquo赵政点了点头,说道:ldquo先生先睡一觉吧。rdquoldquo不了,rdquo欧阳亘揉了揉眼角,ldquo你们为什么留在这里了?rdquo这场任务的难度如此之大,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更多的人直接选择了简单模式的太行山这边的阵营,放弃了险中求胜剑走偏锋。赵政扬了下下颌,指了下康涂的方向说:ldquo他想留下。rdquo欧阳亘笑了,没有多问。赵政沉默良久,忽然问道:ldquo先生,404最近的这些事,你有什么想法吗?rdquoldquo你指什么方面?rdquo欧阳亘反问。赵政摇了摇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再多说。欧阳亘拍了拍他的肩膀:ldquo没关系,有困难可以来找我。rdquo赵政笑道:ldquo好。rdquo千弓等人带着风雪回来,将门重重地关上,仿佛还怒气冲冲,康涂凑到赵政的身边坐下,俩人又无聊地一起发呆。ldquo今晚不管发生了什么,rdquo赵政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ldquo一定不要走出这扇门。rdquo康涂也轻声说:ldquo你知道是谁吗?rdquo赵政说:ldquo共工怀疑是胡凫,但是没有证据,不管如何,胡凫活不过明天晚上。rdquo但是这样一想,也许对面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也许同样没有打算让神农的手下活着走出太行山。明明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来,却一定要闹到这个程度,康涂不禁觉得悚然。赵政:ldquo没必要害怕。rdquo康涂其实没有害怕,只是觉得感慨,不合时宜的感慨人类的愤怒和苦难总是如此来势汹汹,这纷乱的起源或许不是他们的罪过,是权力纠缠割据的结果,但是后来的一切,却有些咎由自取的意味。这两日实在太过于紧张忙碌,他和赵政的事情便被放下,俩人很有默契地谁也不再提,康涂相信赵政一定愿意再和他深谈一下,但是为了康涂是一个很难坦诚的人,那样的自白人生只有一次就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