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沈氏叹：ldquo你没个好命，家里长辈都死绝了，也只剩我一个半只脚进棺材的，再不惦着你就没个疼的人了。rdquo至于沈母这个长辈，曹沈氏一语就将她归进死人里。曹大讨他娘欢心，笑：ldquo阿娘，大郎有喜事说与你知呢。rdquo沈拓将卢继保媒与何家议亲的事细细说给曹沈氏听。曹沈氏听得仔细，皱了眉问道：ldquo何家小娘子竟生得这般好？rdquo沈拓点头：ldquo桃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rdquo曹大曹二有些不信，双双说：ldquo大郎，你怕心头欢喜，夸大了吧？rdquo沈拓心道：在我心眼中，别说桃溪，便是天下也再无第二个。口中却道：ldquo我也不知，不过何小娘子确实生得好。rdquo曹大曹二打量着沈拓的模样，大家都是男人，有些心照不宣，何家小娘子到底如何不清楚，却是个美人没跑。ldquo老天还是疼憨人啊，表伯恭喜大郎了。rdquo曹大为长不尊在那冲着沈拓挤眉弄眼，曹二跟着猥琐地笑。ldquo呸呸呸，什么疼憨人。rdquo曹沈氏将佛珠惯在一边，ldquo好什么？有甚好恭喜的？大郎他娘也是个颜色好的，结果呢？大郎，娶妇当娶贤，这颜色好的靠不住。rdquoldquo好。rdquo曹九眯着眼，ldquo大好，颜色好的话，更是大好。rdquoldquo我打死你个老不差的。rdquo曹沈氏抬手就给了曹九一下，立着眼，ldquo你倒说出个三六九来。rdquo曹九抚着胡子，声音昏昏欲睡：ldquo阿沈你想啊，何家是个什么光景，若何小娘子是个贪图富贵的，将那何老秀才撇在一边，凭着颜色什么人家去不得？便是作不得当家主母，作个妾侍总使得。这些年也没见何家有好女的风言风语，可见她是自重。她好，何老秀才也是好的，多少人家养了好女儿，恨不得卖去换场富贵。这门亲好啊，大郎是个有福气的。rdquo曹沈氏细想一番，确实如此，又问道：ldquo那你与何家女结了亲，就接了何老秀才家住？rdquoldquo这是自然，说好要奉养何公，怎能出耳反尔。rdquo沈拓点头。ldquo也罢，她家就她一个，还有个铺子，一年总有出息。既然她带着老父出嫁，铺子自也要带进沈家，倒也不算亏。rdquo曹沈氏细细算了一笔账，深觉这门亲结的既不赚也不亏。沈拓哭笑不得，他又怎会贪图何家的铺面？只是这话却不好在沈姑祖母面前说。ldquo左右我还有二郎要养，少不得她操持劳心。rdquoldquo哼，她既嫁与你，那便是她的本份。rdquo曹沈氏不以为然，又想了想，ldquo你既要结亲，少不得诸多花费，我知道你脸皮薄，不会自己跟我张口，姑祖母却不能不管你！rdquo掀着眼皮扫了两个儿子一眼，ldquo阿大，阿二，你俩做表伯的可不许小器。rdquo曹大曹二苦笑：ldquo阿娘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侄儿要成亲，我们三兄弟一毛不拔，岂不是成了笑话。rdquo沈拓起身道：ldquo姑祖母，姑祖公，大伯，二伯万万不可，若如此，我岂不是成了上门乞银的，这银子我是万万不会伸这手。rdquo曹沈氏道：ldquo大郎别发犟驴脾气，你年小不知成婚花费，零零总总，总是没个够。婚姻大事，总要办得体面些，才显得你对妻族的敬重。rdquoldquo姑祖母，沈拓这身家，一清二白的，何必非强争这个体面。rdquo沈拓正色道，ldquo我有十分便与她十分，我只五分却做出十分的样子，那也只是欺她，弄个表面光亮而已。何家也是知我的根底，若是因此心生不满，又何必与我结亲。rdquo他自信何家小娘子绝不是这般计较之人。曹大笑：ldquo大郎啊，你就是好强了些，不过男儿家有身硬骨头是好事。rdquo又道，ldquo你结亲要不要请表伯们喝喜酒的？你既请我们吃喜酒，难道我们不随礼的？rdquoldquo随礼是随礼，帮衬是帮衬，随礼是姑祖母家与我家的情谊，帮衬是却非本份。姑祖母一家已经对我照料良多，我再不能占这样的便宜。rdquo沈拓执拗起来，又微红了脸，道，ldquo只还有事要托赖姑祖母，家中没有理事的人，成亲诸礼，到时要烦劳姑祖母与伯母们操持。rdquoldquo你放心，这事不消你说，这是姑祖母应当的。rdquo曹沈氏一口应下了。她年轻时的柳叶眼成了小三角眼，现在微眯着，透着精光来。心里道，她不操持难道由着沈母跑回来作威作福的？要是带了李货郎这个后父来做主位，她非得呕出半斤血来。曹二道：ldquo你就我们家一门亲戚，我们不帮忙谁去帮忙？你那舅家只知在乡下作窝，甩手一问三不知，不担半点干系的，还能指望他们？rdquo沈拓也不反驳，他舅舅，姨母都是好人，好人有时做的事，却让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ldquo还有件事却须大伯二伯帮忙。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