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没有瞳仁,嘴巴微张,眼睛正对大门。水谷美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雕像好像很痛苦,她是不是在向我们求救?”“你也这么认为!”“嘶,有点可怕。”这正是怪异所在,每个人与雕像对视,都能读出相同的信息。小松夏江指向八音盒:“你们看那个跳舞的小人,跟雕像长得一样!”身穿粉色泡泡裙的小人儿随着音乐偏偏旋转,与痛苦哀求的雕像相反,她面带陶醉之色在囚笼中翩翩起舞。火光一照,寒意缓缓消融。指关节冻得红肿,差一点便要开裂。小松夏江喃喃道:“如果我们冻死的话,是不是真的会死掉。”高仓奈绪捧着咖啡杯,一边吹气一边道:“你可以试试看。”“喂,从一开始,你就在挑事!”水谷美侑从浴室出来迎头听见这句话,将擦完头发的湿毛巾狠狠甩在沙发上,水珠溅上高仓奈绪的脸颊:“你们灵研社一定是在搞什么邪教仪式,从田中百合到你这只臭虫,没有一个好东西!”水谷美侑双手环抱胸前,下颌指向奈绪,冷笑道:“说不定只要你这个祸害一死,我们就能出去了。”溅入水珠的咖啡杯重重磕在茶几,奈绪道:“连洗澡都要喊一群人守在门口,如果是我来选,一定先挑最胆小的人下手。说不定会死得很惨哦,到时候用你矫揉造作的嗓音尽情哀嚎吧。”小松夏江顶着满头冷汗竖起掌心:“喂喂喂,都少说两句吧。亚纪,虎杖老师呢?”刚进入别墅不久,水谷美侑就无法忍受湿冷,但是一楼没有浴室,她不敢一个人离得太远,从众多男生中选出最靠谱的两个陪同。虎杖悠仁与古川亚纪一起守在浴室外,现在只有古川亚纪回来了。沙发边上,五条悟翘起长腿,百无聊赖地玩扑克牌,这时悄悄竖起耳朵。“虎杖同学好像受伤了,老师在浴室给他清理伤口。”“啪嗒嗒”纸牌雪花般落在红绒地毯,五条悟惊道:“他们两个在浴室独处!?”古川亚纪愣了一下,道:“你这么说也没错。”话音刚落,眼前刮过一阵冷风,怪异的银发少年已不见了踪影。这只老虎是怎么回事!以为出了梦境就可以忘记主人吗?可恶,我当时应该多弹几下给他长长记性!五条悟在浴室门前急刹车,抬起手时又犹豫了。等等,我该用什么理由?整个二楼空旷沉寂,交谈声清晰透出磨砂玻璃。“太宰,不要乱动!”“不要不要,我不要——嘶,好疼啊,唔唔。”“……你就算演一部连续剧出来,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嘶——真的好痛啊,悠仁,你轻点。”门外的五条悟仿佛置身于宇宙星云之中,因为涌入脑海的信息量太大,隐隐摸到无量空处的门槛。这还需要什么理由!?我不允许就是天大的理由!“虎杖悠仁!你这只不知检点的蠢老虎!”门锁发出一声悲悯,玻璃门撞在门框,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室内两人衣冠齐整,太宰治的袖子拉至手肘,原本缠在臂腕的绷带解开,露出一圈渗血的青紫伤口。梳洗台放着医疗箱,悠仁正用沾了医用消毒水的棉签帮太宰治清理伤口,望着砸门而入的五条悟面露不解。“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玻璃门碎裂声掩盖了五条悟的声音,悠仁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五条悟:“……”太宰治:“他骂你唔……”五条悟迅速捂住太宰治嘴巴,挡回那句‘不知检点’,道:“学生们又吵起来了,身为老师你不该过去看看吗。”说着,他抢过悠仁手中的棉签,推着悠仁往外走:“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等悠仁走下楼梯,五条悟转回身,太宰治已经麻利地处理完手腕勒伤,正重新缠上绷带。医疗箱有崭新的绷带,太宰治解下其他地方的旧绷带一一换新。并不是所有绷带下面都有伤。五条悟依着门框,挑眉:“没有伤还缠绷带,装模作样。”太宰治笑道:“没有太阳还戴墨镜,彼此彼此。”“喂,你跟虎杖悠仁是什么关系。”“跟你都没有关系的那种关系。”五条悟:“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关系。”太宰治:“你又不是你自己,你怎么知道你们有什么关系。”空气一瞬冷凝。苍蓝之眸敛去所有情绪,五条悟不苟言笑时,整个东京的咒灵都要找地方藏好。鞋尖踢开碎玻璃渣,五条悟走近几步,六眼审视太宰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