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拢眉:“诚意已经给得很足了。”又是救人又是给药又是百般维护,华年给的点子她已经都用上了。许管家想了想,慈祥点头:“那就该轮到老奴出马了。”这种戏份里,怎么能没有一个从小看着大人长大的老管家呢?于是第二日,江亦川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这位老管家乐呵呵地站在外头道:“江大夫早。”他不认识这人,只下意识地回礼。“这是您的早膳,令慈与令兄的早膳也已经送过去了,您不必再操心。”神色缓和,江亦川与他拱手:“多谢。”“是老奴要谢谢您才是。”老管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跟着感情浓厚地念,“大人已经许久没这么笑过了,这全都是因为您啊!”江亦川莫名打了个哆嗦。他困惑地道:“我看你们大人每天都笑得挺开心的。”“非也非也。”许管家摇头,自信背诵,“老奴从小看着她长大,真笑还是假笑一眼便知。对外头那些人,大人是敷衍应付,但对着江大夫您,大人可是发自肺腑地高兴。”这位管家昨日有见过自己吗?江亦川欲言又止。许管家拍了拍他的肩,欣慰地道:“老奴一直盼着大人身边能有个知冷热的人,能让她不再形单影只,今日看见江大夫,老奴终于可以放心了,待死后下了九泉,也能对老爷有个交代。”他一怔:“宁大人的父亲已经?”“哦不是。”许管家摆手,“我说的老爷是大人的三姨父。”“……”捏了捏眉心,江亦川问:“您来是为了?”终于说到重点了!许管家站直了身子,低头想继续看自己手里的词儿,结果手再打开,里头的纸条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纳闷地低头四处寻找,找着找着就听得江大夫开始念:“老奴命不久矣,死前惟愿大人能觅得良人,不知江大夫可愿与大人托付终身,举案齐眉……”倏地跳起来抢回纸条,许管家咳嗽不止。江亦川哭笑不得:“还要提前写下来?”“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那话本子又这么厚,我好不容易抄得几句有用的。”许管家嘟囔说着,陡然一凛,正经了神色道,“不知江大夫可明白老奴的意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江亦川神色复杂地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管家难道觉得堪与宁大人相配?”“哎,我们大人说了,大盛有的是登云梯,只要有本事,谁都能做人上人,故而前朝那些高门联姻的把戏在她看来只是庸者抱团,无甚作用。她想要的人,合她心意就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纸条,确定不是照着念的,江亦川抿了抿唇。两人才相识不久,要说这么快坠入爱河死心塌地,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说他完全无动于衷,那更是不合常理。没有人会不为那种坦荡炙热的心意而动容,再清心寡欲也不行。袖口一动,碰着了里头折好的药笺,纸张摩擦,窸窣作响。江亦川垂眼看着那方子,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她人呢?”第17章 你都可以说给我听宁朝阳一早就被召去了凤翎阁。主殿里气氛严肃,皇长女高坐凤位,凤眸含怒:“本宫半个月前就让你彻查胡海,你查到哪里去了?”沈浮玉跪在下头,一扫先前的嚣张,身子直颤:“微臣一直在查,那胡海诡计多端,不但将证据藏得死死的,还唆使左右邻居哄骗暗探,这才让微臣与手下走了岔路,耽误了功夫。”“人就在牢里,你都问不出真话来?”“殿下明鉴,胡海那骨头真是比牢里的铁栅栏还硬。”闭了闭眼,皇长女寒声道:“青云台的人可不会管你有多少借口,他们已经知晓了此事,还扬言若本宫敢轻易结案,他们就去御前告本宫一个隐匿人证诬陷手足之罪。”此话落地,在场的官员皆是一惊。“怎会如此?”华年不解,“胡海去告状的那个衙门,里外全是咱们的人,消息绝不可能走漏。”秦长舒也道:“暗探一直在花明村附近守着,胡海的居处没有任何人去过,也不见有谁去打听什么。”一直都瞒得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被青云台的人知道了。皇长女心里烦闷,抬眼看向旁侧的人:“朝阳,你说呢?”宁朝阳拱手:“事已至此,自然只能快些找到胡海所说的证据在何处、验明真伪,才不至于让青云台的人捏住把柄。微臣手里那桩内侍下毒案已经了结,愿自请探查此事。”“好。”皇长女欣慰颔首,转头道,“有劳沈大人去将相关卷宗整理妥当,送去宁大人府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