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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乾冷哼一声,又抿唇:“你这样的人,不管做文臣还是武将,都会有出息。”握着长戈的手一顿,宁朝阳眼眸微亮,却还是克制地低着头。“侯爷也很厉害。”她道,“我原以为皇亲贵胄多是蒙了祖荫才做得将军。”李景乾别开脑袋:“我从军的第一年就差点死在北漠人的铁蹄下。”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的骑兵,身边没有护卫,也没有随从,跟在别的将军身后冲锋陷阵,被一柄长锏横断铠甲,若不是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他当场就会坠马然后被踏成泥。“我跟你对战,对你来说不甚公平。”他道,“你压根没有见过真的杀戮。”这话是真心的,比武艺,她未必是他的对手。然而,宁朝阳听完,不但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意味深长地道:“你不是我,怎知我见过什么,没见过什么。”武试过后还有文试,她的机会多着呢,没到最后一刻,哪里就能轻易低头。李景乾看着她,突然觉得很遗憾。若是能在镇远军里遇见她,若她没有投在淮乐麾下,他们应该会一见如故,而后携手并肩。“宁大人,定北侯爷,圣人已经在赏月堂里宣召了。”有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站在离两人五丈外通禀。朝阳回神,这才想起来瞥了一眼远处的牌坊。李景乾很厉害,四场满筹,已然有了十二块筹木,但他少赛两日,排名还在后头,而自己,十九块筹木,已经高居魁首,岿然不动。心情甚好地拍手,她放了兵器,稍稍整理之后,就去面圣领赏。太后寿辰,圣人照例赏了二人,又额外给了李景乾一把好弓。宁朝阳一如既往地会讨圣人欢心,说了许多悦耳之言,又跟着谢恩,一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赏月堂。但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李景乾捏着弓将她拦了下来。“想要?”他挑眉。朝阳虚伪地笑道:“我一介文臣,要此物何用?”对面这人嗤笑一声,轻蔑地将弓举高:“抢到就给你。”贵庚啊,还玩这小孩子的把戏?她不以为意地转身,但眼眸却往弓的方向瞥着,趁人没防备,跳起来就是一抓——李景乾手举得老高,弓身与她的指尖堪堪擦过。“……”士可忍孰不可忍!她纵身而起,追着这人一路跑回院子,上房梁绕厢房,好一通折腾之后,才终于在屋顶上把弓抢了过来。然而,真抢到了,宁朝阳倒是不稀罕了,往屋脊上一坐就道:“不一样。”没头没尾的三个字,李景乾却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给她,和圣人给她,就是不一样的。不知从哪儿摸了两坛子酒出来,他递了一坛给她:“人心不长中间,总是有所偏好,我毕竟算是皇亲。”安慰她?宁朝阳仰头喝了口酒,不屑地哼笑:“皇亲又如何,想要大统领之位,不还得亲自下场与我争抢。”也亏她好意思说,若不是她将那一池水搅浑,眼下大统领之位已经落到梁安城头上了。没好气地在她身边坐下,李景乾道:“大人这是有恃无恐。”先前不躲那飞来的锏是,此时与他这么说话也是。“这不是侯爷您教我的吗?”她微笑,“人的感情不就是用来利用的?”“……”捏着酒坛的手紧了紧,他沉声道,“我道过歉了。”“哦。”朝阳摊手,“又有什么用呢。”“你……”“我看过梨园里很多的班子,最有名的角儿也没侯爷您会演。”酒气上涌,她单手撑着下巴道,“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你这般气势汹汹的武夫,是怎么装成那样柔弱的大夫的。”轻哂一声,李景乾软下眉眼,突然就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大人~”宁朝阳背脊一僵。她捏着酒坛转过脸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眼里陡然就带了火气:“你不死,真是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着,举起酒坛就想砸他。李景乾抬手稳稳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酒水晃荡,在坛子里当啷一声响。“大人这么恨我,是不是心里还有我?”他问。眼含嘲讽,宁朝阳道:“你做梦。”有猫有狗有蛐蛐,都不会再有这个骗子。失望地垂眼,李景乾嘴硬地道:“正好,反正我也已经放下了。”“若明日再遇见今日那样的险况,我不会再出手,你好自为之。”“多谢侯爷提醒。”她冷声道,“侯爷也请多小心,我这人手段阴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连你的命一块儿赢了去。”“宁大人厉害。”“侯爷过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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