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就是她伤了他左腕,他伤了她右肩。“各位大人,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啊!”刘公公哎哟连天地上来劝,左看右看,无所适从,“您二位这般,老奴该怎么同陛下交代!”血顺着手腕往草地上滴,李景乾脸色却依旧冷淡:“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说宁大人武功盖世,在下不是对手。”“哪里哪里,侯爷少比一日,筹木却只比在下少一块,该在下汗颜才是。”朝阳皮笑肉不笑。六道题目,三道他拿了魁锣,三道得了评判满筹,简直是没把其余各位当人看。梁安城和徐若水一开始还互相看不顺眼呢,到最后一场比过之后已经能蹲在一起聊天了。“兄弟你几筹?”“二十六筹,你呢?”“我二十五。”两人互道承让,然后就蹲在一起仰望那边的两位。宁大人已经摘得了武试魁首,但她看起来不太高兴,敷衍地领了奖赏就走了。定北侯一共就比了十题,题题都是满筹,但他看起来也不高兴,与围上去的王公贵族们敷衍一番,便也拂袖离开。“不对劲。”徐若水摸了摸下巴。“你也发现了?”梁安城激动地道,“我早就说了,宁大人和侯爷他——”“侯爷他,好像走错路了。”徐若水接着就道,“回将军府不是走北门更近些?”梁安城:“……”重点压根不是这个好吗!宁朝阳肩上带伤,隐隐渗了血,她坐上马车想了一会儿,还是让车夫先去找个医馆,免得回去叫人担心。然而刚在医馆隔间里坐下,她抬眸就见李景乾也跟着落了座。“侯爷?”她戒备起来。对面这人没好气地道:“上京最有名的医馆便是这悬壶堂,难不成只许你来医伤,不许我来包扎?”第90章 耳不聪目不明五层楼高的大医馆,人多又杂,她若非说这人是跟她一起来的,就未免有些自负了。宁朝阳按捺下脾气,拉住路过的药童询问:“可还有别的空余隔间?”药童忙得满头是汗,将伤药往桌上一放便道:“没有了,这是最后一间,二位且先稍等。”上药的地方,又不是过夜的客栈,朝阳觉得自己应该放宽心。可是,对面这人的手一直在淌血,血珠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桌面上,看着有些瘆人。她不由地皱眉:“侯爷自己就会医术,何必这般耽误着。”“宁大人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他冷笑,“医者难自医。”再难自医,止血总会吧?宁朝阳左手拿起桌上的白布就朝他扔了过去。一卷白布砸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粗暴和不耐烦。但莫名其妙的,李景乾的脸色竟还好了两分。他慢吞吞地用右手拿起白布,张嘴咬开上头的结,然后咬住白布的一头,吃力地往左手手腕上裹。本该是很简单的事,但他居然能裹得七零八落,白布绕了两圈,伤口还露在外头。宁朝阳额角直跳。她伸出左手去,替他拿住了嘴里的白布:“松口。”他依言松开,瞥她一眼,淡声道:“大人今日那铁抓再近一寸,我这手便要废了。”“侯爷也不是什么会吃亏的人。”她恼恨地动了动自己的右肩。“那么多人都在旁边看着,我总不好给大人放水。”“在下也是一样。”所以又有什么好记恨的?重重地吐了口气,李景乾看着她缠绕白布的动作,闷声问:“你回去也要这般照顾那个小郎君?”手指一僵,宁朝阳抬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侯爷这是在吃醋?”“没有。”他垂眼,“只是我这人一向小气,自己有过的东西,就不想再让别人有。”占有欲不是爱意,是凡人自私的本性。宁朝阳哼笑:“那侯爷注定要失望了,他现在是我的人,我对他做什么都是应当。”“……”李景乾沉默,眉眼耷拉下来,就着她的手将白布打了个结。“宁大人。”他突然软了声线。捏着布结的手一紧,宁朝阳眼神带刀:“在下奉劝侯爷一句,不要再用这个声音来与在下说话。”“这个声音也是我的声音,为何不能用?”他重新抬眼,清澈的眼眸里一片湿润,“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声音比那小郎君的好听,心猿意马了?”“侯爷自重。”他轻笑,眼尾上却满是委屈:“沈晏明也好,齐若白也好,你对他们都没舍得下重手,怎么就偏偏舍得我呢。”废话,沈晏明和齐若白可没他这么高的武艺。她漠然地收回视线:“伤口包好了,侯爷请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