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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的年轻辅警中了胸口,开着对讲机招呼所里来支援。他背对着阿春,也就没瞧见那血斧朝他霍霍而来。一股冲力将他扑倒,是所里明年就退休的王爷,等小年轻咳着血爬起来,嘴里扬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年老的民警断了半截脖子。能瞧见颈椎的骨架。这是极具震撼地视觉效果,现场鸦雀无声。卖鞋的、修伞的,配钥匙的比见城管时溜得还猛,有人一屁股坐地上,死命往后蹭……“阿春洗衣店”开了45年,之前是阿春的妈妈晨姐在经营。三年前去世了,由女儿继承铺子,那是老城街坊中口碑最好的洗衣店,便宜,熨烫得服贴,明眼人一瞧就是走心的手艺。阿春长得好看,有种东南亚风情,只要穿上色彩明艳的长裙,街坊里的长舌妇都会真心夸赞。她脾气好,从未红过脸,说话声音小小糯糯,一口贝齿。这条街的男人们都明目张胆地喜欢她。愈是这样,愈是显得如今惨烈和震悚。有些男人认不出她了,以为是个失心疯的婆子。等认出来,便充满侥幸,幸好只是遐想,那张嘴没有亲上去,不然,不然就是他们殒命喽。庄郁和向花希站在二层的露天楼道,静默地看着这人间地狱。黑色高领毛衣的卢老板背着手站在她身后,“庄医生,任何时候都要懂得评估风险,意气和感情会牵绊最理智的决定,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过程正确,而是结果正确。这是你曾经跟我说过的,我今天把它还给你。”“阳阳还没有下落?”“快了,没事的,交给我,他的住宅你看了,不是恶魔。”庄郁神色漠漠,“Lucifer,大天使,“早晨之子”,还有一个名字,叫恶魔撒旦。《路加福音》第10章18节,耶稣对他们说,我曾看见撒旦从天上坠落,像闪电一样。这个世界,但凡认为只有非黑即白的,都是瞎子。”庄郁裹紧大衣,走向楼梯,想到什么缓了脚步,轻悠悠地转身看卢老板,“陈念阳被绑架10小时之后,我已经消化了最坏的结局,无论在泥里,在江里,在灌木里,无论是腐烂了,野兽吃了,被渔船的螺旋桨打得支离破碎了,我都能接受。我唯一不能确定的是,陆一能不能接受,我在他面前杀掉他所有交好的亲人和朋友,这就是我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从来没有变过。”向花希轻轻抚着庄郁肩背,目光坦荡而郑重,陪着她缓缓下楼。她参与过这个疯子的成长,了解她的习性。向花希会祈祷殷天提前一步,破了庄郁的杀机,可若是庄郁真的提起屠刀,她会选择无条件支持,都是黑心姐妹,装什么白璧无瑕。五辆警车同时呼啸而来,此起彼伏的一交叠,就成了震天的咆哮。中北派出所的人刚到,特警便已经就位,一中队的人马迅速下车部署。在三次警告无效后,发出了击毙命令。子弹瞬时穿过阿春的头颅。庄郁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脑袋狠狠一震颤,硬邦邦地向后栽去,嘴里还在喃喃,“该死的东西——”阿春眼睛望向天上的浓云,喝着最后两口空气,便堙没无声了。也不知道那些洋娃娃,有没有被她消灭殆尽。120的担架抬了一个又一个,流浪汉和老民警已然气绝,年轻的辅警还在哀叫。不少受伤的民众围拢在救护车旁,寻求救治。警戒线围了一圈又一圈。李队举着大声公,“所有民众备好身份证,在外围排队,会有警员给你们依次做笔录,不要乱不要跑!”技术队和法医分了两组匆匆进场,一组围绕在阿春的行凶附近,一组则进了洗衣店。两日前居委会曾收到投诉,干洗店有股怪味极其冲鼻,像死了窝老鼠。店里布局明朗,分里外两个套间,外间做生意,里间住人。阿春是个单亲妈妈,有个3岁的女儿。面对笔录警官,无数的嘴开始发功。“哎呦,师傅讲呦,这样子的都是鬼上身啊,侬想她哪有那么大力气,煤气罐都是周哥给她抬哒,人嘛平时好得来,说话轻声细语的,笑起来嘛嘎甜啊,补衣服水平顶呱呱,侬去问问,丁卯街大拇哥呀,最好哒!”“她平时不这样,很好的一个人。”“不熟,不熟不熟不熟,她在这儿,我在街那头,我家衣服都自己洗,我咋知道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女的天天东家长西家短。”“放屁!上卫生间你还盯人家,让她去配钥匙,人家又不是收房的,配那么多钥匙干吗,什么不熟,警官,他是怕家里的女人吃了他,孬得很,他跟阿春很熟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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