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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带来的醉意缓缓发作,虞景头有些昏,韩平靠过来的气息让他觉得很难受,偏过头,正想推开的同时,一道冷淡的嗓音响起来。“韩平。”韩平匆忙回头,看见陈岁聿站在转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陈总,”韩平冷汗直落,随口道,“我上个厕所。”也没往卫生间去,韩平慌乱地加快速度,顺着原来的方向,离开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拿。虞景靠着墙,发烫得厉害的眼皮紧紧闭着,像是在平复呼吸。脚步声平稳地一点一点朝他接近,在虞景睁眼的同时,陈岁聿骤然俯身,长腿强势地挤进虞景双腿之间。两个人隔着极近的距离对视,陈岁聿的声音听起来像掺了寒霜:“前脚还发消息问我有没有空吃夜宵,转头就和别人亲亲热热……”他的眸色深得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神色难辨,一字一句地质问虞景:“虞景,你就是这么追人的?”虞景的眼睛已经红成一片,熟悉的气息诱使他陷落,胸膛不断起伏,像是要溺水一样。脑子也是乱的,他似乎还能听见刚才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反复播放,嘈杂得要命,像是在坐过山车。于是虞景晕晕乎乎地,伸出手扶住陈岁聿的肩膀,整个人都靠过去,轻声说:“陈岁聿,我好难受啊。”他闭着眼睛,嘴里的热气尽数扑洒在陈岁聿颈侧,呼吸滚烫,带着橙子味的酸涩,勾得陈岁聿闭了下眼。他就着姿势搂住虞景的腰,把外套盖在虞景背上,把人抱了起来:“喝了多少?”虞景没回答,他只是察觉陈岁聿的动作,下意识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开口问:“去哪儿?”“休息,”陈岁聿耐着性子回了他一句,一路顺着电梯,上到最顶层的酒店,接过司机递来的房卡,快步走到房间,“滴”一声,打开了房门。门被关上的瞬间,陈岁聿将他压在床上,俯在虞景上方,微微垂眼注视着他。虞景的手始终没松过,眉毛难受地皱起来,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目光并不清明,透过模糊的水雾和陈岁聿对视。但紧接着,可能是姿势不太舒服,虞景在他身下扭了下身体,小声叫了句“哥”。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些许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陈岁聿看着虞景苍白瘦削的脸颊,没什么语气地“嗯”了一声。虞景看起来好像等了他这一声很多年。因为他忽然整个人抖了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陈岁聿看见有透亮的晶莹从眼角溢出来,还有虞景难以忍受的委屈。他说:“哥,我好想你啊。”开了闸的眼泪像是初春的雨,没有声音,却仿佛能掀起寒冬未散的惊雷,一下一下,安静地砸在陈岁聿身上,让他除开沉默,别无他法。在他伸手去擦眼泪的时候,虞景偏过头躲开了。“……但是你又凶我,”虞景的声音含着浓重的鼻音,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我根本没有和韩平亲热,是他非要跟过来。”他背脊用力,起身,在黑夜中寻找陈岁聿的唇,贴上去胡乱蹭着,像是很害怕被推开,手指微微颤抖。但陈岁聿没有,粘稠如墨的黑夜仿佛能容忍一切情非得已,没有人能看见,许久,虞景察觉陈岁聿很轻地咬了下他的唇瓣,回应了他。夜色温柔,亲吻如同潮水般漫长。到后来,虞景实在承受不住了,呼吸都要溺毙,小声地求陈岁聿停下来,对方置若罔闻,虞景挤着哭腔,调转话术,对陈岁聿说:“我再也不要追你了。”他的恐吓效果寥寥,陈岁聿舌尖长驱直入,堵住虞景所有的哭诉,滚烫的缠绵间,连月亮也躲起来。直到虞景被酒精剥夺所有意识,陷入了深眠,陈岁聿才很慢地与他分开,他放纵自己顺势躺下,埋进虞景的颈侧,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眷恋姿态。耳边虞景的呼吸声绵长,陈岁聿低不可闻地长叹一口气,开口,尾音几乎要散在夜色里,也像是无奈:“再追一下吧宝宝,我很好追的。”【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三章 西雅图1.从那天以后,陈岁聿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最直观的不同是——他开始回虞景的消息了。虽然大都是没空,出差,但终于不像之前虞景的一头热了,这给了他莫大的信心,见到陈岁聿也胆子大了些。在一个很普通的早晨,一束玫瑰送到了陈岁聿办公室。助理拿着花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一样,顶着一众同事好奇的目光,问陈岁聿怎么处理。当时陈岁聿正脱下外套准备开会,闻言脚步一顿,目光不经意地往鲜艳的玫瑰花束上瞥了一眼,却说:“找个花瓶插起来。”玫瑰一连送了小半个月。到后面助理拿着花真有些头疼了,对陈岁聿说:“办公室没有多的花瓶了。”那天虞景被陈岁聿喊到办公室,进去后他正在和别人打电话,虞景撑着下巴,把旁边的玫瑰花瓣揪下来一片。没几分钟,陈岁聿放下电话,一转头,虞景乖乖坐着,叫他:“陈总,你有什么事吗?”陈岁聿隐隐从他身后看出一条狐狸尾巴露出来,也没说其他的,只是警告他:“不要再送了。”虞景说“好的”,转头就问他要不要去听音乐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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