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把女主塑造成一个怨气深重的枉死鬼,仅凭这点还不够!”“行动不便的小脚女人,长相却是难得的漂亮端庄,来到村子两年后生下一个女儿,被丈夫嫌弃,遂提了一桶开水来,脐带还没剪下来便扔了进去,女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小的啼哭,很快便在水中没了声息。这还不算完,丈夫年纪大了,买下女人也花了不少钱,家中米缸见底,又只能生不中用的女婴,他嘬着大烟思考了两天,打算将女人转卖给村里的地主家,刚好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看中女人的样貌,二者私底下一算账,用五两银子将小脚女人买下。”地主家得到了一个美貌的女婢,男人得到了五两银子,如此,皆大欢喜。多么富有旧社会色彩的故事。邬雪林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洋洋洒洒将前因内容写了几千字铺垫出来。“只是那地主家男主人有原配妻子,出身不错且脾气娇纵,自从女人进门后便时常被她搓圆捏扁,动辄打骂,时常要做一些下人都不乐意做的粗活脏活,女人原本就因生产伤了身体,时间久了更是身患顽疾,形容枯槁。”“男主人见她如此,便也失去了兴趣,命人将其扔进柴房等死。女人躺在草堆和柴火垛搭成的临时床榻上,嘴唇干裂,奄奄一息,此时原配夫人也不肯放过她,夜里让仆从带了麻绳来,缠在她细瘦的脖颈,两头一用力。她便失去了性命。仆从又将麻绳绕在了房梁,将尸体晃晃悠悠挂上去,伪造了自缢的假象。”只是谁也没想到,枉死的女人化为了厉鬼,潜伏在村中,从此怪事频发,迫害过她的人也被噩梦缠身,鸡犬不宁。邬雪林敲键盘的手顿了一顿。“女主的经历已经够坎坷了,就给她起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吧。”楚辞中有“嫮目宜笑,娥眉曼只”,女主既然家道中落,幼时或许也是得到过家中宠爱的,便起名“嫮娥”,听着也不差。激情码字一万多,邬雪林点击了屏幕中的发布新书按钮。嫮娥,李嫮娥。某个天蒙蒙亮的清晨,她被来领柴火的仆人发现吊死在房梁上,双目怒瞪,在充满霉味的破柴房里了却一生。“夫人,夫人!李嫮娥上吊死了。”不知情的丫鬟急冲冲跑进堂屋,边喘着粗气边嚷嚷。“据说那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脸涨得通紫,好吓人呢。”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的夫人将茶杯磕在桌面上,冷不丁瞪她一眼,低声道:“瞎嚷嚷什么?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丫鬟缩了缩脑袋,有些打怵。抬眼瞧夫人,那位三十岁出头的妇人仍旧保养得当,乌发叠钗,穿着满绣的丝绸短褂,面容白皙,此时的神情中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放松和得意。“去,把我的大烟袋拿来。”“是。”丫鬟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将大烟袋给夫人捧过去,看着她用洋取灯儿点燃,眯着眼睛抽烟,屋子里很快便烟雾缭绕。半响,夫人才哼哼道:“那狐狸精现在才死…算便宜她了。”“本来就活不长,一个吃干饭的,难道还想让老爷给她送终啊?索性一根绳子,送她早日轮回。”“…我呀,这还算是做了件善事呢!”丫鬟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白雾缭绕,夫人沉静的脸庞若隐若现,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笑,这个神情丫鬟在很多时候都见过,只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令人毛骨悚然。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大烟让她的脑子短暂清醒了一下,夫人又问道:“老爷那里,怎么说?”“老爷…老爷命人将李嫮娥裹了草席,扔进乱葬岗去了。”“嗤—”夫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幸灾乐祸。又阴阳怪气道:“还以为他有多专情呢!”她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到丫鬟身上,耐人寻味的吩咐:“去,让德友过来,你不用来了。”“是。”丫鬟大气不敢出,低头快步离开了。德友是地主家的家生子,二十岁出头,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也就是他奉夫人的命,悄悄勒死了李嫮娥。他与府上的夫人年纪差了十岁,跟老爷差了二十岁,外表忠厚老实,又知根知底,地主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会交给他来做,老爷对他很是放心。德友一进房中,夫人便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也心有灵犀地将门带上,落锁。“过来。”夫人将大烟放在桌上,懒洋洋地一抬手,身若无骨地将手臂搭在德友肩膀上,心情颇好。德友很会来事儿的贴着夫人坐下,二人脸颊贴着脸颊,十分亲密。“干得不错!”夫人笑盈盈地将手抚在德友侧脸,红唇低声细语道,“说罢,想要什么奖励?”德友挨着一具温热的女性身体,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又听夫人这样说,更是口干舌燥。“我,我想…”这时,他感受到夫人的另一只手牵起了他的手掌,带向了起伏的胸脯间,德友顿时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脸色涨得通红,眼神忍不住乱飘,心思浮动。嗯…这桌子,这屏风…可真屏风啊!水盆…夫人早起洗了脸…屋内靠着屏风和博古架,放着一架梳洗用的红木面盆架,铜镜斜斜地映照出二人依偎的身影。然而,当德友看清镜中人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身旁哪有什么夫人!那明明是一具瞪着充血双眼,面色浮肿可怖,长着一头长长乱发的女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