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妈,哎呦,您别掐我啊。”“谁掐你了,睁眼睛说瞎话。”“就是掐的,要疼死我了,我不理你了。哪有把钱全交给你,和你实话实说,你还掐人的。”只有不理,假装生气,才能明天见。明天赶紧去银行分开存五万。而经过这个小插曲后,这一个傍晚贝妈妈在店里都心不在焉。唉,养孩子不容易啊,尤其是女孩子。要不是陈老师说,贝伊学习的劲头猛增,进步极大,也给她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大学生创业对以后参加工作实践也算助力,她这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拿轻放创业这件事儿。在四道街摆摊的原来是女儿。再加上手里的,这才能包下电影院。贝妈妈想像女儿吃的那些辛苦,那些苦,她都尝过,所以更心疼。同时又掺着复杂情绪有点骄傲,瞎鼓捣真就赚了好几万?真不愧是她杨金凤的女儿,这有点儿经商头脑啊。虽说她还是喜欢女儿干固定工作,就算最近两年好些人说公务人员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吃香,那她也喜欢。这种心理,她扪心自问过,叫缺啥想要啥。自从她下岗,就希望女儿有稳定的好工作。但这是不是也证明,即便女儿有一天没有听她的安排也饿不着。十八岁啊,才十八就……电话响了起来。“大姐,贝伊高烧,你就给她扔家啦?要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让贝伊去她爷爷家住,人家爷爷当宝。”小姨说完就挂了。医院里,小姨正守着贝伊。贝妈妈放轻高跟鞋的动静推开病房门,“怎么回事?”没人知道贝伊是跟着电影院看场子,再跟着莫斯科时间复习看书,熬夜熬的。在回了家,终于把那个心劲儿放下就一病不起。贝妈妈还以为是要钱要的呢:“我不要你那五万行不行,这怎么还上火了呢。”贝伊咳嗽着睁开眼睛:“您刚说的,我可听见了,不能要那钱了。”贝伊用玩笑的语气掩饰真实情绪。只有老嫂子系统知道,贝伊真实想说的话是:妈,我好难过。可是有些心里话不知道为什么和妈妈说不出来,贝伊是在两天后,和小姨躺在一个被窝里讲了实话。她靠在小姨怀里,讲述她丢了个很好的男朋友。“他死啦?”“啊?”贝伊一愣,那倒没有。小姨后怕道:“吓我一跳,我以为死了呢,又是在最美好的时候没的,那你就完了,会惦记一辈子,看谁都会拿他对比。没死就行,没死……”就、很破坏气氛,整段垮掉。贝伊被气的抱枕头离开小姨房间。小姨却追过来非要当知心大姐道:“甭管他有多少难处,他没联系你,就说明放弃你了。你还傻子似的病倒。男人到了面对现实时比女人理智,他衡量过轻重。”与此同时。莫斯科当地医院,林泉的祖母在插着氧气。林泉的妈妈在另一间病房。从林父出事,林妈妈已经几次犯心脏病。林泉却无暇顾及亲人,他在公司听四位法律顾问分析保险条款。林泉的头上刚拆下一圈白砂布,后脑勺受伤,这是他当天到现场签字,被伤亡家属扔石头打的。当时就给他砸迷糊了,脑震荡倒在地上。林泉的姑父和表弟在下飞机那天,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走流程吧。”“好的,林总,那我们这就去办。”林泉是新上任的林总。他是多么的不想当。偌大的会议室里,眨眼间只剩下林泉一个人。林泉走到窗边,看着异国他乡的车水马龙,只感觉满身疲惫。张玮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你怎么有我的新号?”“我问你那位博士生朋友来着,我也去过攀岩俱乐部想知道你的消息,他们好像都去看过你。”是的,出事后第四天,林泉有三位朋友就飞到莫斯科。包括他父亲的朋友们也都来了。多亏这些人,让当时混乱不堪的局面慢慢变得稳定起来。有人去交涉大使馆,有人去帮忙找当地公安消防。一个公司但凡出事,也会面临被查账。张玮又问问近况,听说都买了保险放心不少。张玮这才有心思问别的:“听说在还没放暑假前,你有回国?”“嗯。”回国送父亲。“那、为什么没有回学校去找贝伊。我是说,我能感觉出来她很担心你,她看起来好像一切正常,但你不知道她……”“别说了,还有别的事吗。”“林泉,你怎么了。”挂断电话,林泉心想:他没怎么,他只是回不去了。他还记得在冷饮厅时和贝伊斩钉截铁说,如果我不能回国就不会招惹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