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在踏入修道之途前,同样不过是一个出身贫寒困苦的普通人。也许经历太过苦难,导致他冷心冷情,即便是对相处数百载的道侣同样能够毫不留情一剑挥下。杀妻证道成名后,一路血雨腥风,修真界提到他的第一直觉便是畏惧,连道侣都能杀的人大家自然避之不及。久而久之清虚站得高了,更无一人可以交心。那段主峰上的记忆,即使对清虚来说,也是一段十分惬意,值得回忆的时光。虽然单独拎出来看稀松平常,每日都重复着枯燥的修炼,却因为多了一个人,道途变得妙趣横生起来。凌云结婴后,清虚卸任掌门,再次在宗门里收了个关门弟子。那时的修真界,凌云剑尊之名已经远扬,一跃成为新锐修士的代表。他也的确有太衍宗大师兄的风范,和新入门的小师弟相处的极好。后来,清虚老祖门下两化神的美名传遍修真界,成为人人争相羡慕的对象。凌云更是超越了清虚,在一番接连不断的奇遇大机缘后,成功踏入渡劫期。也许是因为心境稳固,进入渡劫后甚至比清虚子这个师父还要来得更加迅速,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大圆满。修真界已经有千百万年没有人挑战天劫了。曾经不是没有渡劫期圆满的修士,但他们都死在成仙的九重雷劫之下。久而久之,许多渡劫大圆满都选择了压抑修为,成为此境地仙。除了不能得道飞升以外,同样享有近乎无尽的寿元,归隐山林。在这之前,清虚子同凌云曾促膝长谈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修道修道,本就是逆天而为,都到了最后一步,若不能得道成仙,又有什么意义呢?凌云笑着,用半是玩笑半是洒脱的语气说师尊不必为我过多忧心,左右不过以命证道。若是我成功飞升,于师尊也会大有进益,或许日后我们还能在方外重见。清虚一横眉,手中的拂尘敲过大弟子的额前,笑骂胡闹。凌云剑尊渡天劫那一日,几乎全修真界的修士都来了。地点选在太衍宗的后山。所有人都期待这位天之骄子能够打破修真界从未有人成仙的传统。一位仙人能够带来的东西太多了,不仅可以证明道途终点,还能让围观者们有所顿悟,大家也都乐得来捧个人场。可惜,仙是成了,从天而降的那个人,却已经成了魔。清虚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座下首徒,给予厚望的大弟子,竟然会走到这一步。他能够容忍凌云犯错,就算是其他的错误,甚至是与全修真界为敌,清虚子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是入魔。这是清虚子唯一不可能原谅的错误。“我说过的——”“若是你入了魔,为师定当清理门户。”他看着昔日大弟子已然变成红色的双眼,内心掀起滔天愤怒,一剑挥出,没有丝毫留手。落剑的那一刻,血花飞溅,心魔陡然而生。然后,再之后的千百年里,清虚子的修为再无存进。在关门弟子叛出师门后,甚至连无情道也有崩落的迹象。他想不懂,也想不通。斩落道侣的头颅,清虚得以证道。清理门户,却落得这般结果。很多事情时隔千年,清虚子曾经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也刻意忘记。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实在错的离谱。在看到这个龙形印记的剎那,就像触动了回忆的开关一般,无数过往蜂拥而至。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忘记过。“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实在是这道目光实在太过灼热诡谲,宗辞心头一惊,顺着清虚子的目光低头。糟了!印记!宗辞瞳孔骤缩,下意识想要扯动衣领,遮住那条蜿蜒的红痕,却不想对方的动作更快。“哗啦——”几乎是瞬息之间,他的身前就传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水声后知后觉地响起,溅起的水滴四处散开,刚刚还费力撑起上半身的宗辞直直被人按倒下去,“咚——”地一声倒在了池边,眼前发黑,头晕目眩。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玄衣少年躺在铺垫着鹅卵玉石的温泉边缘,墨发垫在身后,如同扇子一般铺开,发梢湿透沾着水,蜿蜒着洒在四周。青衣孩童微微俯下/身去,半截衣服都被泉水浸湿,冰冷的手像蛇一般攀上了少年的胸口,毫不留情地将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领撕开。他的力道太大,几乎在指尖一个用力下,宗辞的衣服就化为了散落的布条碎片。偏偏,那只手的动作还未停。在少年如同白玉般的胸口,一条张牙舞爪的深红色龙印正盘踞在心口,就像是冬日里皑皑雪地里绽放的红梅,惊心动魄。孩童稚嫩的手指从龙印尾端抚摸而上。尖利的指甲刮擦在皮肤上时,能敏感地感受到身/下之人不自觉的战栗,连带着鼓动的心跳交织在一起,轰然作响。没错,的确是楚国的龙印。可楚国早在千年前灭亡,皇室全灭。唯一已知的幸存者,只有凌云。清虚抚/摸着这块印记,看上去柔情似水,力道却不知轻重。指尖扫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他的声音如情人般呢喃轻语,又仿佛蕴含道道森冷杀机,“这个印记是从哪里来的?”宗辞的心头冰冷一片,偏生如今四肢无力,一点点抗拒都像是小猫挠痒痒一般,在渡劫期大能的桎梏下无法施展出半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