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了?都快冷啦!”“你……”宓丽欲言又止。看到刚刚柏拉轻舔红唇的模样,她想说,不要做这种表情。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为她没法说出为什么。如果柏拉反问:为什么不准做出这种表情呢?说太魅惑了?太不纯洁了?只是一个表情,似乎没必要上纲上线。宓丽把话咽了下去,抑不住心头如痒痒一般难受。她顺着柏拉的话重新吃牛排。仿佛没过多久,又仿佛过了很久。耳边再次传来倒酒声。宓丽模模糊糊回神,盘中牛排还剩了三四小块儿,对面柏拉脸色酡红,一看醒酒器中,一瓶红酒被喝的只剩下了一层底儿。忍不住一口凉气倒吸,宓丽起身分两次把酒杯和醒酒器拿了过来。“你喝醉了?”其实,应该用陈述句。柏拉的状态是显而易见的。“没有喝醉哦,我只是、浅浅的喝了一点点吖。”也不知道是想比两个一点点的收拾,还是想比两个OK,表示自己状态真的很OK,柏拉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各自慢慢合成一个圆圈。宓丽解读她的意思时,这个圆圈都靠在了眼眶上,一双大眼眨了又眨。……罢了。没有一个醉鬼会承认自己真的醉了。到了这种境地,不要试图劝服她,也不要呆呆地讲道理。甚至一昧的顺应醉鬼的心意也是错的,她们往往会做出毫无逻辑的事情。这种情况下只能做一件事:放下一切事务,准备处理烂摊子。从前虽然遇见过醉鬼,但宓丽不是那种善心勃发的人。她会在处理烂摊子前离开。今天不能这么做,眼前是她伴侣,这里是她的房子。她想,她应该适时储存一些体力。宓丽用较快的速度进食着,偶尔叹息,一桌可口佳肴只能自己独自享用。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两人份呢?宓丽尽了最大的努力,一桌子的菜仍有剩余。宓丽起身准备处理掉剩菜,柏拉笑嘻嘻地拉住了她的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放着,我洗。我要照顾你哦。”宓丽妥协,把一摞碟子放下。“好,明天洗。”柏拉又说:“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呀。”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口吻,还晃了晃宓丽的手臂。宓丽无可奈何坐了下来。柏拉双手托腮,双眼迷蒙地看着她。“你离我好远哦。”“不远,就在对面。”知道不用讲道理,宓丽还是存了一丝盼头。柏拉歪了歪头,“我说远就是远哦。”“嗯。”宓丽不挣扎了,但是仍静坐着没有挪动。宓丽想:如果对方一直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犯困睡去,那也挺好。“呼~”柏拉轻吐一口气,烛火摇曳。宓丽看着柏拉慢慢慢慢地把头埋入掌中,又一下子把两只手都放落在桌上。“宓丽,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呀。”“……嗯。”“你好冷淡,你好冷漠,你只简单的回一个‘嗯’。你好敷衍!”宓丽看着她嘴角往下一撇,还以为她会哭出来。结果,她一秒收势,“那我也喜欢你!”语气如同宣誓一般大声。宓丽心脏猛地蹦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柏拉等了很久,后来好像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回复了。她大胆地伸出食指,点在宓丽的鼻尖上。“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好感度,从有意识的那一刻起,就是百分百哦!”“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的。”这一刻语气还很认真,下一刻就惊叫着捂住了嘴。“啊!”“喜欢说多了就不值钱了,喜欢说多了就……”她反反复复小声念叨着这一句。从直坐着变为上半身趴伏在桌上。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仿若停下了。宓丽坐了很久。在柏拉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仿若即将停下时,终于如梦初醒般回神。“柏拉?”宓丽轻摇对方的手臂,“我扶你回房睡觉。”柏拉不算闹腾。宓丽心里这么觉得。可很快,她就为这个观点付出了代价。“唔~”柏拉轻吟着睁开眼。宓丽轻声重复了一遍:“我扶你回房去睡。”“嗯……”走到餐桌另一旁,和柏拉面对同一个方向,宓丽扶着她的手臂,把人扶了起来。扶带一个醉酒的人往前走,并不容易。尤其宓丽伤了一只手,柏拉还穿着高跟鞋。几乎是一站起来宓丽就想让人重新坐下了。但她不配合。柏拉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宓丽身上。她半弯着身子,一颗脑袋在宓丽脖颈处蹭来蹭去。宓丽脖子被柔软发丝磨得发痒,忍不住往后退去,差点两人都摔了一跤。“不行……你先坐着。”宓丽费力地先把人扶正,再把她放回了椅子上。“你坐着,坐好。”几乎是以疾跑的速度跑去门口去拿柏拉的拖鞋。可没有找到。又跑去次卧,终于拿到了。她轻轻掀起红裙一角,用手,握住了那纤细笔直的小腿。今日柏拉穿的一双绑带高跟鞋,半个小腿都被束缚了。宓丽轻轻地将绑带一一解开,慢慢地把一双玉足放入拖鞋之中。之后扶着人再次站起来,步履维艰地行进了两步,柏拉挣动身体,勾住了宓丽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