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慕安并不晓得。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周慕安是临时村主任，工作也挺多的。没那么多闲工夫关注她卖什么。后来，干脆把进货的活儿给了管胖子，让管胖子帮忙。管胖子来自沪市，见多识广，比周慕安进的种类多，甚至有时候还会进一些紧俏货。这让她卖起货来，更加如鱼得水。年关将近，年味渐浓。交了任务猪以后，他们家分到了谷物，还分了钱。多余的猪肉有三十多斤，外带一个猪头。周母本想卖一部分，给亲家五斤，自己留五斤过年。可余柳柳一想也不太划算。过年的肉，价格也压了下来。还不如都留下来。再说过一两天公公也要回来过年，家里人多了吃得也多。周母想想也是，好不容易过个好年，那就再奢侈点也行。吃的上边不亏待自己，穿的上边更不能亏待。以前再穷，过年她都会给家人置办新衣，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余柳柳让管胖子进货的时候，给小瑞宝买了身军装带军帽，还给他买了个军黄色的斜挎包。过了年，他就要去城里上学了。总该有身像样的衣服和像样的书包。小瑞宝试穿了新衣，别提有多高兴了。都把自己长大后当兵的样子想象了出来。周母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流下来。忙跑回来自己屋。幸好小瑞宝都没发现她哭，要不然可能会被吓到。余柳柳心细，让小瑞宝在屋里听收音机，过去看周母。周母真的是哭得不能自抑。余柳柳忙问：“妈，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周母抽抽搭搭，“你知道吗，瑞宝跟他爸长得一样，我听他说长大想去当兵，就想到了他当兵的爸爸。他爸牺牲了，你姐也一去不复返。又是一年，我想到她们，心里难受。”余柳柳：“……”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周母，静静地陪了周母一会儿。好在下午周父到了家，周母的心情也好起来。晚上，余柳柳点着了蜡烛。蜡烛要比煤油灯好，干净也没有烟。赚了钱，生活条件自然也要提升上来。主要是她实在受不了煤油灯熏得哪儿都黑乎乎。周慕安从她身后抱住她，“媳妇，你闭上眼睛。”余柳柳：“干嘛？”周慕安：“给你看个东西。”余柳柳：“……”她是不是有心理阴影了，只要周慕安一说给她看个东西，她立马就想到了那次他让她看小慕安。周慕安用纱巾捂住了她的眼睛，她有点好奇。难道周慕安是想让她体验眼盲的感觉？正天马行空的乱想，周慕安给她解开了纱巾。床上赫然放着一件藏青色的呢子大衣。她惊讶道：“给我的？”周慕安拿起来，“你试试。”“我现在大着肚子，穿什么都浪费。”余柳柳嘴里说着，却很实诚地伸出了胳膊。呢子大衣宽松些，刚好掩盖住她凸起的肚子。才五个多月，肚子并不是太大呢！这样一看，更不显。周慕安托着下巴上下左右看了看，“嗯，很漂亮。就是你太瘦了，还要多吃点才行。”“我已经很努力吃了，就是不长肉。”余柳柳发现这体质不错，吃什么都不会胖。就算怀孕也只是胖肚子里的孩子。周慕安把她抱起来，仰视着她近乎完美的下巴说：“喜欢这件衣服吗？”余柳柳点点头：“喜欢。”“那你今晚是不是该好好表现下？”周慕安眼里带着期待。余柳柳脸一红，“我怎么表现？”周慕安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她直接咬住了他的薄唇，“周慕安，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周慕安：“我只给你一个人厚。”余柳柳：“……”今晚的夜色很美，窗外投进来的月光也很亮。被窝里是暖和的。自从住进新房子，她们也习惯了衤果睡。零距离接触，再到负距离。……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三。腊月二十三又叫小年。周母没有封建迷信，也会学着当地人的习俗祭灶。嘴里念念有词：灶君爷爷您上天，嘴里吃了糖饧板，玉皇面前免开言，回到咱家过大年，有米有面有衣穿。余柳柳觉得有趣，越听越像某地的民歌。干脆记了下来。越到过年，杂货店越忙。管胖子和李志毅挺闲的，她便雇了他们两个去看店。每个人一天八毛钱。相当于出一天工的工钱。她也有了闲暇时间，可以置办家里需要的年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