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她居然跳楼跑了……三娘边道边起身,未清狂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的信封,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信纸表面破败却不沾尘土,看着就保存得很好,那里面正装着一段谁也不知的过往。未清狂且听燕三娘说得那么多,心里还是不由发问:“他既这般无情,母亲因何还要去找他?”未清狂如今看来,也已经认定魏如谦是个负心汉。“你娘敢爱敢恨,要不去魔教找魏如谦要个说法,要不……”三娘抬眼鬼使神差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死了心,早把你小子给滑了。”“我曾不止一次劝过你娘,她也是铁了心,想生下你。”三娘熟练地拂好鬓间垂落的发丝,半缕泛白头发一晃间就被她掩住。“要不是真喜欢一个人,她怎会屈身下嫁,放着那金玉不要,情愿背着未婚先孕的名头,受人辱骂和白眼。”三从四德向来为女子之规范,更别提贞洁。魔教位处严防死守之地,多少正道人士都无法探究一二,可就在当日,她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单枪匹马就跑到魔教山下叫嚣。这个女人赶都赶不走,他们也不好对一个孕妇动粗,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放任她。教内长老正探讨着如何处理,张口闭口的话却满是鄙夷与不屑。“堂堂大漠郡主,行事放荡不羁,实在是有伤风化!”此话一出如水入油锅,引起一片骚动。作为堂下坐着的一众男人内,唯有一女子,玉观音始终不动声色,她的身体无骨般斜坐,千娇百媚之中,脸上却是粉面含春。她双指交迭夹起果盘内的葡萄,在众人的诧异下用力一捏,葡萄顿时爆籽。她意有所指道:“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驱走便是,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听见孽种二字,魏如谦彻底坐不住。他冷眼回视,一众人不由觉得冷寒:“一个个的再敢胡说八道半句,那舌头都给本座割了!”“教主训诫的是……”玉观音重拾那副亲睦之态,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从她嘴里道出。一众声“教主……”里,众人就听魏如谦郑重其事道:“传本座令,三日后本座大婚,宴请四方宾客,天下众友皆可献福。”“这……”一众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之下,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到玉观音身上,谁让她是教内最不怕死的那个。玉观音也是不负所托,满脸不屑道:“教主夫人岂非她一介女子可以痴想的?教主若是想留下她腹中的孩子,属下觉得可以……去母留子。”能跻身于魔教众多长老内,还能有一席之地,她玉观音注定不简单。她本为无名小女,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同身世,只知她出手阴毒不留余地,以一副慈面毒蝎扬名江湖,人称称号——“玉观音”“玉长老所言在理,教主可要三思而行。”“此女还未知来历,万一是意有所图……”听见一众齐刷刷的驳回声,魏如谦再好的兴致也消失殆尽:“看来……,是本座的话没说全。”……其他人:“?”魏如谦起身袖口一摆,下巴微抬浅浅一笑。“三日后本座大婚,特此昭告天下,将时求娶大漠郡主燕青隅,大宴宴请四方宾客,天下众友皆可来献福。”……魔教教主魏如谦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就飞快在江湖上疯传。更何况新娘子的身份并没有稍加掩饰,众人都将一切看在眼里,就难免有人猜测魏如谦是不是被逼得奉子成婚,于是纷纷皆感慨那女子手段之高明。郡主私逃大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私定终身。如今魏如谦告知天下,无疑是替她洗清之前那些不怀好意的揣测。临近成亲之日,郡主却没有回往大漠。她已被逐出玉碟,从此不再为皇室中人,她又有何脸面在回去。“属下见过郡主,请郡主安。”女人身段妖娆,长得却是副菩萨容,眉间一点朱砂浅红痣,上挑狐貍眼世俗撩人,笑得格外亲和。她的眉眼鼻间格格不入,像是拼凑起来般易碎。郡主全然不顾及她的存在,本以为她会老实退下,下一刻她又开口道:“属下有一事想请求郡主,斗胆请郡主为其解惑。”对方都这么说了,郡主也不好拒绝。“你且说便是……”玉观音徐徐开口:“教主变化无常,虽说过往不是那般光鲜,郡主金枝玉叶之身,怎会如此想不开?”“你什么意思?”郡主神情变得怪异,但看她并非玩笑的样子。“我同他的事,讲的不过是你情我愿四个字,你若无事的话,就先退下……”“郡主是性情中人,想来也不会是那种靠着下三滥手段逼迫他人的人。”玉观音如蝎的黑眸让人琢磨不透,她一直话里有话。“教主到底不是其他女人可以随便攀附的,曾经也有女人如郡主般怀有身孕,孤身找上魔教,可经此一查明,肚子里的竟不知是谁的孽种。”玉观音边言,边在暗中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教主心中自是有气,属下也只能帮教主生挖出那个孽种,只可惜……那女人气虚命短,那孩子才刚离肚,身为母亲的就没了气息。”“至于那个孽种,属下也就好人做到底,只将其剁碎喂狗,郡主您猜……怎么着?”胃里那阵翻江倒海,直逼她的喉口,孕吐更上层楼,郡主只能故作淡定接过她的话。“那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