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们就坐等这一切吗?大越未来的皇后娘娘,那可不能是个不明不白的女子!”“皇上性子执拗,事能教人,你若是硬生生拆散他们,皇上非但体会不到我们的用心,反而会记恨我们。”李太傅说得是在理,更何况圣旨已经颁下,现在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而外界议论纷纷的景亲王府此刻。“头颈挺直!”啪的一戒尺直接抽在离冤的腰上,礼仪嬷嬷直接上手擒住她的胯骨:“以腰带动脚,身体别扭!”两个礼仪嬷嬷一前一后,他们必须在大婚之前,将离冤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都说伴君如伴虎,你还真舍得让她进宫啊?”沈晏忱还是不敢相信。未清狂也是沉吟片刻后才道:“我不会去左右她的选择,她要是不高兴,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沈晏忱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离冤,情绪明显变得不悦。他们说这话的功夫,离冤又挨了好几下板子。“清狂兄要是心疼了,我可以叫她们轻着点打。”沈晏忱看穿了他的心软,嘴角轻扯故意靠近他道。话音落下又是一板——“花瓶里的水不能撒!”“不必了……”未清狂没有抗拒他的亲近:“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给我走完。”沈晏忱瞳仁一转示意边上的妺嫃,只要他们寻机拿到离冤的血,就可以证实他的猜测。嬷嬷的戒尺不停落下,离冤咬着牙慢慢前进。兄长就在边上看着,她不能让兄长失望。婚期定在半载后,在这期间她要学习宫中礼仪,成婚后她的一步一行,可都代表着大越。一天下来,离冤苦不堪言。她坐在床榻上,正细心检查着身上的伤口,兄长平时都舍不得打自己一下,就因她爱美,怕她会落下疤痕。如今那腿上腰上全是淤青,轻轻一按就会疼。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离冤放下裤脚整好衣物,她推开房门,门口如她所料正是兄长。“兄……”她险些叫出声,却被他即使叫住:“此番入宫就算日后再见,我也该换你句娘娘……”“这药活血化瘀,等下睡前自己涂点,可别一个人偷偷躲着哭……”离冤抿唇憋出笑容,眼里的泪花辗转,眼看就要掉落:“教主……,离冤走后您一个人,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安神香那东西要少用……伤身。”她说着后退几步跪地,他想拉她也被阻止,她笑着长泪滑落脸颊。“教主养育多年,悉心培养离冤,处处为离冤着想,离冤无从回报。”磕头的声音清脆,地上脏她却顾不上这些,自己出嫁兄长无法坐于堂前,甚至无法看她拜堂。多年养恩如流水,可不就付之东流……“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弄一身灰……”未清狂将心思压在心底:“修一多日没有音讯,教中无人明日为兄就要回去,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在宫中别让人欺负了。”他一手攥着东西,那东西木盒装好交给她:“为兄没发光明正大送你出嫁,嫁妆这方面为兄也不会让你输……”怕待太久会引人注意,未清狂没有久待,甚至连房门都没进。回屋后离冤打开木盒,里面是把芙蓉金梳。半月梳子通体金灿灿的,中间錾出朵朵芙蓉金花,看着做工很是精细。月洒落窗前,女人捂住胸口放声大哭,现在院落人少,没人听得到她的哭声。自顾瑨被幽禁,将军府外就有侍卫阻拦,连大长公主都被堵在门口。“没有皇上口谕,谁也不能进——”她身边的小丫鬟出口威胁道:“大胆,这位是当今的大长公主殿下,休的无理!”“皇上有令,谁也不许……”公主蹩眉无奈,那个小丫鬟直接亮出先帝令牌:“先帝尊令在此,还不快给大长公主殿下让开!”此令牌是先帝在她出嫁前所赐,可在御前保人一命,她多年未拿出,此番也是逼不得已。门忽然打开,一道光应着照进房内,将军府破败不堪,曾经那个威风凛凛的镇南将军,孤身坐在椅上:“末将……参见大长公主殿下!”“顾将军管控不力,但千不该万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将军让皇上很是寒了心。”顾瑨低沉着头,无话可讲。公主看了他一眼:“本宫此次所来,也是想劝将军日后好自为之,毕竟皇上圣心到底还是有限。”她无话可说,叹息着回身。身后的顾瑨突然起身:“公主且慢……”“末将有一事想说,先前皇上祭天遇刺一事,末将一直觉得事情可疑,就在前不久末将终于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末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身陷囹圄。”她怔了怔,才言:“本宫会同皇上说情,争取早日让将军脱困……”一吻落荒而逃,修一迫在眉睫走廊上的走动声很浅,入夜就基本没几个人出没,未清狂本可以现在就走,但他还是选择留宿一晚。他的隔间就是沈晏忱的卧房,桌上蜡烛未熄,刺得未清狂有些难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尾渐渐染上一抹红。耳边传来“笃笃”两下敲门声,他平静一会,无奈般腾起身子起床,也就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样”。烛光顺着门开,应在开门之人身后。沈晏忱身子一僵,面前的人衣裳半敞,半垂眸下依稀可见眼眶泛着红,长颈上也被照着一股暖红调,全身看着软软,带着不明所以的柔弱。未清狂微张嘴唇,指尖攥好衣物:“王爷这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