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汐眨了眨眼,小声:“刚才……那什么声音啊?”陈焱松开她,没吭声,从兜里摸出手机。电话还没拨出去,屏幕就自己亮了起来。男人接起来,没说两句,眉心就拧到一起。他回了句“明白”,挂断电话,径直牵过祁汐的手。“走。”跟着男人走回车边,祁汐心里已经差不多猜到发生什么了。扯过安全带系好,她偏头看男人肃然的侧脸。“是哪里起火了吗?”陈焱启动车子,轻“嗯”了声。抬眸瞟了眼内视镜中她的脸,他又补充道:“没什么要紧的,我过去看一眼。”祁汐垂下眼睛,没说话。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声动静到底代表什么,但绝不是男人轻描淡写的“没什么要紧的”。悍马被路口的红灯拦截,陈焱瞥向副驾上垂眸不语的女人。盯着自己刚牵过的,她搭在腿上的那只手看了两秒,他握方向盘的指节又不自觉紧了下。“你先回,我完事儿去找你。”祁汐张张嘴,嗓子眼里挤出个“好”字,心波翻涌不停。她忽然就觉得,自己五分钟前问男人的问题,还有这一下午的纠结,都挺没意思的。——此时此刻,她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地再回来。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陈焱将女人放在燕南巷前的十字路口。看着黑色悍马急速驶远,祁汐从包里摸出手机,想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了一圈,什么确切消息都没有。她吁出口气,收起手机过马路。刚走到巷口,震动的手机屏上跳出时菁的名字。祁汐接起来,时菁省略开场白:“你刚听见了没?轰的那一声!”祁汐怔了下:“你也听见了?你在哪儿啊?”“我在影视城啊,正和几个导演吃饭呢,突然听见那一声还以为地震了。我听人说是旁边那家颐养院出事了,他们厨房炸了!”祁汐眉心轻跳,下意识转身看。浔安的南边靠山,居住人口很少。前几年搭建了个影视基地后,人才越来越多。时菁说的这家颐养院才开了没两年,祁汐在网上看过广告,这家针对富贵人群的颐养院占地很大,里面依山傍水的,相当豪华。“严重吗?”祁汐问。“挺严重的。拍夜戏的剧组全停工了,江逾白他们组离得最近,听说都有人受伤了……”时菁顿了下,又道,“我看一直有急救车和消防车过来,你家陈队长是不也来了?”祁汐心里一紧,很轻地“嗯”了下。又嘱咐时菁几句注意安全,她挂断电话。出神般盯着眼前幽静的小巷,祁汐蓦然转身,拔腿向路口跑去。**出租车停在颐养院外一公里,司机说前方已经戒严,不好开过去了。祁汐谢过他,推门下车。——立刻嗅到空气里焦糊的烟雾味。她脚步不停,向颐养院快步跑去。一路上,闪灯呜鸣的各种车辆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白衣医生,青色制服的警察,以及全副武装的火焰蓝们全速集结。附近的人群基本都被驱散了,颐养院的大门拉起一道黄色的警戒线。祁汐气喘吁吁地停在线外,仰头望向出事的建筑。起火的楼目测有六七层高,上方黑烟滚滚,火光冲天。高耸的云梯在楼旁腾起,一排消防水车,以及架着高压水枪的消防战士们,正在向火场里喷水。祁汐正虚眯眼睛盯着冲进楼里的消防员看,身前的警戒线松解一瞬。一辆救护车开进大门,停在一旁。两三个坐着轮椅的人被推上救护车,应该是颐养院里的病人。“给我滚!”一声突兀的咆哮声响起。祁汐回头,看见最后一辆推向救护车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穿颐养院病号服的,头发灰白的男人。他冲身后推轮椅的女孩大吼道:“我不要他来救!老子就算死了,也不用他管我,听见没有!”视线落在被喝退的女孩身上,祁汐吃惊瞪大眼睛。那是……陈端端?!她怎么会在这儿?再看轮椅上那个大吼大叫,形容枯槁的男人,祁汐更惊愕。他就是——“滚开!”陈墨一把推开医生,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扑向路过的消防员。看清头盔下的脸后,他摇头:“不是,不是他……他为什么不来救我?!”“是不你老子被烧死了,你也不管,啊?!”门口的警察正要过去,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她直接抬起警戒线进去,蹬蹬走到陈墨面前,把手里的包摔在他身上。“你又在发什么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