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街道乌烟瘴气,混乱一片。谢可非躲开马路上因为爆炸而翻倒的私家车,干呕着逃进一个红色电话亭。他左手捂着嘴,右手将话筒放在耳边拨通电话。马路周遭灰烟四起,警笛、救护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夹杂着彼此,但仍无法阻止发生的一切。水电站已经被炸毁了一半保护设施。人间上演着炼狱的一幕。等待的间隙,谢可非拼命回忆他丢掉的那个纸条,上面写了什么?写了……人体炸弹。难道扭蛋中的每个字条都会成真?电话此时接通,谢可非瞪大眼睛,嘴唇发白,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我要自首。”边说着,男孩的面部忽然像被吹了一大口气的皮球膨胀起来,音色也愈发含糊不清:“不,我要报警,有个东西杀了全校的人!”章纪昭以联邦警员身份抵达J.M.街道时,附近的路面已经全部皲裂上翘。路况堪称水漫金山,搜救队兵分两路下水捞无辜被卷入灾难的活人,他也套了一身特制搜救服,在水中走路也毫无阻力。珍妮说,军方首席德文的儿子在这场灾难中遇难身亡,很多长官的爱子同样罹难,军方盛怒,想要找到谢可非这个自首的嫌犯追责。章纪昭导航到电话亭的精确坐标,抵达时只看见一块烂得稀碎的红色铁皮片。谢可非人没了。这场中学生的诅咒游戏最终没有任何赢家。章纪昭对着现场拍了张照,当机立断开着警方的飞行器前往原则中学。救谢可非不是必要任务,但谢可非身上一定有东西是总部想要的。他是学生,一年365天一大半的时间待在学校。既没有身世背景,也没有能力让他的同学离奇身亡,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帮助他。那东西很有可能就在学校。原则中学已经被封锁,有警署的搜查令事情好办许多。章纪昭警署制服打扮,修长指节搭在枪托上。脸色似春雪将融未融的白,深黑瞳仁外淋了层雾透出没人气的漠然,长发若冷却的火药色泽。长靴绷在腿面上,腿长又好看。好看得离谱,但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校长助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梗着脖子,顶着十二分的压力把人带到监控室,手伸出来空姐似的:“这里保存了学校近三个月的监控,我可以陪您一起看。”“出去等我。”章纪昭望向门,明示他离开,“走的时候把带门带上。”等人离开后,章纪昭在监控室内插入了自己的手腕终端接口。总部链接到他的终端需求,飞快将监控中所有谢可非出镜的画面调用出来。章纪昭看了一圈,发现谢可非走动最频繁的地点是体育馆外的零售机。谢可非晚修下课后并不会返回宿舍,他会在外面逗留到11点半,之后在体育馆附近等着,然后踩着50分的点来到零售机面前。最后带着一个扭蛋离开?章纪昭皱着眉,想放大监控画面,但学校的监控拍摄质量并不佳。零售机还会反光,看不清任何细节。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体育馆门口的零售机和23:50分左右的时间点是关键突破口。章纪昭拔出终端接口,打开门看着焦头烂额的校长助理,语气平淡:“学校有电锯或者激光切割器吗?”校长助理一噎,半晌害怕地咽了口口水:“……需要有吗?”“只是问问。”章纪昭掏出手枪握在右手手心,他看这个校长助理实在有点太怂,果断道:“我不完全是警察,不保证你的安全。”不完全是警察,难道是实习期的小警员?实习的小警员也给配枪啊?校长助理看他给手枪上膛,捂着左胸膛在心中狂喊“我命休矣”,好在章纪昭只是瞧他,拿枪口指着校门口的方向冷道:“所以你可以走了。”小伙子立马溜没了影。章纪昭往体育馆走,现在约莫10点,离晚上11点55分还有大概两小时。他进体育馆内的杂物间搜出了一把铁锤和一个透明塑料盒子的办公回形针。走到售货机前,里面售卖的水和饮料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不想浪费子弹,他拿出一根回形针,掰动几下捅进柜锁中,轻车熟路打开了柜门。拿下来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把水倒在手心上,捻了捻掌心的水,没发现什么问题。看来还是要等11点。把柜门锁回去,章纪昭还没想到怎么打发这么两个小时,总是安静的终端突然来了通话。他以为是上司有什么安排变动,手腕内扣挥动两下,通话接通了他耳道内的小型内置耳机。对面传来解平温柔的声音:“结束了吗?”耳道内振声格外立体,以往咫尺距离都会让章纪昭烦躁耳廓发红是否会暴露自己气场不足,在解平面前他总怀疑自己有外强中干之嫌。这会儿男人略带沙哑的尾音已经不是凑在耳边说话的程度。像被舔了耳朵里面。章纪昭耳朵连着脖子都麻僵了几秒,他不讨厌这种奇妙的生理反应,搓了搓脖颈道:“还要等大概两个小时,学校的售卖机应该是突破口。”“好。”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章纪昭等解平挂断,解平却也在等他挂断。过了一会儿,章纪昭没头没尾地说:“上次我约你那家酒吧的吧台凳其实很适合接吻。”解平随口问:“怎么接?”“我会把你的双手栓在背后按着,跪在你的腿上俯下身亲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