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让他生气的事她都想干。气死他最好。她没有阻止他摘画,阻也阻不了,只能采用精神胜利法。可是。她忽视了他是古人。“笔记……泥、你?什么衣裳?”夏流星疑惑不已。清哑看着空了的墙壁,心里很不顺,不想理他,转身坐上美人榻。抱起一个枕头,静静地靠着。任凭夏流星再说什么也不作声。夏流星好言哄劝她视若无睹,机智说笑她充耳不闻,严词威胁她置之不理,他也没意思起来。也不出声了,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他发现这样也很好,两人比赛似的静默。清哑只顾沉吟。脑中构想图稿。她便是这样静默一年也无事,自在的很。这自在的神情落在夏流星眼里。觉得这才是她的本色,反释然了。他越来越喜欢她,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手的!如此缠磨了半天,夏流星才去了前面。还没走到过道尽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吼唱“我们要坚强,我们要微笑,因为无论我们怎样,我们永远是这美丽世界的孤儿——”他腿一软,差点要转头,因看着小厮古怪的面色,恼怒喝道:“听什么!还不走!”这小丫头,气他气上瘾了!往后要管紧了,她身边伺候的也要仔细挑选。小厮见少爷发怒,忙匆匆逃也似的跑了。夏流星定下正月初三接清哑过门,才和鲍长史离开了郭家。他一走,清哑又忙自己的去了,并不哭天抹泪。吴氏倒和郭守业愤愤地咒骂了半天。※再说韩希夷,好容易从严未央口中得知方初下落,才要去找他,就听满街传言乱飞,又有夏织造封停方家织锦坊,他便迷茫起来。那些传言,有些是他知道并经历过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他可以想象,谢吟月是如何愤怒伤心,才用这方法自辩。他到底该相信他们哪一个?还有郭清哑,夏家要提前接她入府。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大冷天的,他乘画舫在田湖游荡,还招了歌妓相陪。寒风凛冽中,笙箫盈耳,他喝得醉醺醺的,然后赶走了她们,独自倚窗吹起了洞箫。箫声在寒冬的水上盘旋缭绕,格外凄清。吹罢又吟唱: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唱罢又吹,吹得是《迢迢牵牛星》。吹罢又吟唱: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画舫慢慢向江上飘去,箫声也随着江流漂飞……次日,韩家来人,说韩老爷病重,招他回家。韩希夷揣着一腔心思,丢下手头事务,匆匆返家。※方家,方瀚海被关停了织锦坊后,闭门不出。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安静,别人不让他安静。他的小女儿方纹,他不想她嫁入豪门富户,不用她来联姻,便未选择织锦行业,而是择了一户读书人家定亲。亲家是个举人。乃实诚君子,家里有两百亩田地,儿子也聪慧伶俐,他甚为满意。谁知实诚君子有实诚君子的坚持:他听人说方初背信弃义退亲,还顶撞父辈,断手出族,觉得太有违人伦、不义不孝。他清白读书人家。最讲气节孝义,如何肯同这样人家结亲?所以,他一纸退亲文书过来。解除了婚约。方瀚海夫妇气愤自不必说,方纹受不住这羞辱,独自带个丫鬟就跑出家门。她也不是任性的,只是心结不能解。因父母都严厉,在他们跟前到底不敢恣意。而方初一向最疼她,她便出来找大哥。她和丫鬟租了一条船就往清园来了。好在没出事,一路顺利到达清园。见了方初,就哭成了泪人。方初听那丫鬟说了事情经过。也气怒不已。妹妹受他连累至此,他百般安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不住帮她擦泪。任她宣泄。方纹本来是为自己退亲的事伤心,然看见大哥包裹得跟粽子似的手。更加嚎啕大哭,与大哥同病相怜,觉得大哥更苦。圆儿找了刘心来劝慰。刘心到后,认真问丫鬟情由。丫鬟解释了。刘心叫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方妹妹你该笑!”方纹素知他有些疯癫,并不理会他,依然哭。刘心道:“这种人家,只讲虚名,退了才好。不然等你嫁过去,有你好受的!他要真是至诚君子,就不该因为你大哥的事把你退了,可见他是沽名钓誉之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