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本王爷原封不动地抬回王府的床上去。”回去补个觉先。。段云嶂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香罗殿,感觉金凤就是他黑夜之中看到的一线光明。殿门口的内侍拿着腔调报了一声:“皇上驾到!”便听见香罗殿里头扑扑腾腾一阵折腾,间中还混杂着皇后娘娘的惊呼:“把瓜子收起来!啊,那个核桃,核桃!”段云嶂忍着笑跨进来。“皇后最近过得甚是惬意啊。”金凤唇上沾着半片瓜子壳,笑吟吟地走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朕觉得你今日,格外的风情万种。”居然连瓜子壳都动人起来。金凤闻言收起笑容,倒退两步。“皇上,臣妾宫里的瓜子坚果什么的,昨个刚送了一包到轩罗殿,剩下的也已经全都吃完了。”段云嶂笑:“皇后,朕是来看看你,不是来讨东西吃的。”金凤冷眼瞅他:“皇上是有什么要事?”看看她?段云嶂上回还说,我来香罗殿当然是为了来吃瓜子的,难道是为了看你这黑胖?男人都是善变的……段云嶂指了指唇边:“皇后,瓜子壳粘在嘴上了。”“……”一旁的素方连忙上来把刚才来不及清理的罪证清理掉。皇后娘娘狼狈得很。“皇后,朕今日来是有事跟你商量。”“皇上请说。”金凤谄媚地笑。“威国公请旨罢免魏太傅一事,你可知道?”金凤脸色一黯。她当然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皇后一向是魏太傅的得意门生。既然威国公是皇后的父亲,皇后正应当去劝解威国公打消这念头才是。”金凤看段云嶂的神情,仿佛窗外一只麻雀蓦地脱胎成了凤凰。“皇上,您打算让臣妾去劝威国公,打消罢免魏太傅的念头?”金凤小心地重复。段云嶂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金凤牙根都痒了。上回让她去改太后的主意,这回居然让她去改她老爹的主意。他以为她是谁啊?是杨玉环还是赵飞燕?“您觉得,臣妾去劝了,威国公就会听么?”段云嶂恳切地握住金凤的双手:“朕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金凤想拿瓜子砸死这个人。可是金凤的神情一向是冷静从容的。于是她此时便也冷静从容地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臣妾不愿意。”初生虎崽被牛欺段云嶂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像他不相信满朝文武有谁能勇敢站出来反抗威国公一样,他也不相信,皇后小黑胖居然有一日胆敢当着他的面反抗他。当然,跑城门那一回是不算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皇帝陛下震惊得很。“你再说一遍?”“臣妾说,臣妾不愿意。”金凤吐字清晰,抑扬顿挫都把握得十分到位。“是不愿意,还是不敢?”段云嶂冷笑。“因为不敢,所以不愿意。皇上,那是刀口,您要臣妾蒙着眼睛往上撞?”“他是你亲爹。”“臣妾这辈子只见过他一面。”金凤叹气,“其实让魏太傅告老还乡,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段云嶂沉痛地看她:“连你也这么说。”“皇后,朕知道威国公未必会听你的。可是,你起码应当去尝试一下。”“明知不会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要去尝试?”皇后刘黑胖在亲爹威国公的眼里,也不过是一颗沙砾。“你当真不去?”段云嶂咬牙。“不去。”金凤恭顺地低头,口中却是大逆不道的抗旨。“皇上,除非你以皇上的身份,命令臣妾去。”段云嶂默不作声了。他并不想以皇上的身份,命令金凤去做这件事。何况这样,也就没有意义了。“原来这天下当真已经不是我段家的天下,而是你刘家的天下。”段云嶂冷冷地盯着金凤。“好,你不去,朕亲自去。”“皇上……”金凤颤抖了一下。段云嶂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出了香罗殿的大门。金凤在那一瞬间有一种感觉,似乎他出了这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段云嶂说得没有错,为了魏太傅,起码应该去试一下的,只是她不敢。她在刘歇面前多么人微言轻,提一提这话,刘歇都会笑的。她这个皇后,无论在刘歇眼里,还是在太后眼里,都不是个东西。也只有段云嶂,偶尔会把她当个东西。金凤在正殿中站了许久。“娘娘?”素方担忧地唤她。金凤转脸,笑:“可以把瓜子拿出来了。”。皇帝陛下亲临威国府,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