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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夫人犯了头晕之症么?那的确该需要人手服侍。云辞调拨淡心过去,也无可厚非。出岫心中出奇得平静,语气也没有一丝波澜起伏:“那算了,我还想睡一睡,就不送小侯爷了。”耳畔忽然响起急促的呼吸声,是沈予倏尔起身,再无忍耐:“你等着!我要去问问挽之,缘何夏嫣然犯个头晕,他就守着不动;你可是怀过孩子的人,如今他却连个话都没有!”“不!别去!”出岫亟亟伸手去拽沈予,堪堪掠过那一角衣袍,又被他躲开。“为何不让我去?还是你宁肯自欺欺人?晗初?”他还是习惯唤她从前的名字,仿佛这样彼此便能更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不是我自欺欺人……”事到如今,出岫也只得解释道:“我等着他来告诉我……但我不会去问。”“他若不主动向你解释,你便一直等下去?一直不问?”沈予额上青筋显露,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意,犹如惊天雷电,有所向披靡的犀利。闻言,出岫只默默起身靠在榻上,用一双渴求的眸子看着他:“算我求您,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别去。”沈予堂堂一个大男人,又是侯爵之子,说来什么世面未曾见过?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心爱女子的苦苦哀求,他竟是觉得苦楚难当,好似也被这情绪所感染,只怕男儿之泪要轻弹而落。明明知道晗初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从这点而言,自己与她也没什么不同。沈予唯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下心头怒火与痛苦,回道:“好,我不去。”出岫这才低低松了口气:“如今……实在不宜。他才刚成婚,我一个奴婢也没资格去问。且等等吧,如若他还念着我,总会过来的。”言语之中,不乏执着。沈予默然半晌,才叹道:“晗初,你待他真好,待我可真是,残忍。”他尽量说得若无其事,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喝醋,并且喝得十分难受。果然,出岫无力地笑了笑:“您这份抬爱,我大约唯有来世再报了。”“不怪你……不怪你……”他又怎舍得怪她:“当初我若早些发现,你也不至于被茶茶欺辱,又来受我的冷言冷语。倘若那时我待你好一些,你也不会跟挽之走了。”可如今,多说无益。一切已然太迟太迟。一次是因为赫连齐,一次是因为云辞,她与他两次擦肩而过,仅仅一步之遥的距离,却将两人生生隔在遥远的两端。她没有看到他的成熟与转变,他也没能等到她的回首一顾。“我睡下了。”出岫只觉神智困乏得很。还是睡着了好,如此便不用去面对那血淋淋的事实,没有孩子,没有替身,也没有抛弃。更没有,沈予这番令她无以回报的剖白。“你睡罢。”沈予轻声道:“我给你点支安神香。”“嗯,多谢。”出岫背过身子侧卧榻上,不再说话。沈予默默点了香,一直等到出岫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才放轻脚步出了房门。一离开出岫所住的院落,他立刻加快脚步,好似带着决绝的锋利一般,恨不能冲进云辞的住处。明明是多年的好友,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非云辞此次做得太过分了些,他自问绝不会开这个口。但,事关晗初,他看不下去,也不得不过问。“挽之!”一走进知言轩的主园,沈予一眼瞧见云辞独自坐在园子里,抬首看着月色,也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不得不说,云辞这身白衣与神情,实在不像这烟火俗世之人,若说仙气出尘也一点不为过。但,这次做下的事情,实在有负他谪仙之名。沈予并不打算与云辞迂回曲折,走至他面前开门见山问道:“晗初昏倒了,你知道吗?”云辞下颌收紧,神色沉敛,并没有看向来人:“知道。”“知道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赏月?”沈予骤然拔高声音,咬牙喝问。云辞侧首看了屋内一眼,才道:“我并非赏月,品言抱恙,我在等着大夫回话。”“那晗初呢?她就活该受罪?”沈予眯着双眼,一脸难以置信。云辞闻言却是嗤笑一声,终于抬目与之对视:“不是有你在吗?”“嗵”的一声闷响传来,沈予已一拳砸在石案之上。鲜血顺着他的骨指关节汨汨流出,殷红无匹,一如他充血的赤红双目。沈予一把揪住云辞的衣襟,狠狠将人从座上拽起:“这便是你对她的厚待?你当初带走她的时候,是如何对我说的?!”若再多一分冲动,他唯恐自己会一拳揍上去。“小侯爷!”竹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急忙上前欲阻止两人的冲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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