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了电话,把头钻到被子里,闷声说道:“喂。”“是我。”柯西宁脑袋昏到谁的声音都听不清,皱了一下眉,说道:“你是谁?”“严叙。”柯西宁:“哦。”又要昏睡过去。下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敲了一下脑袋,好让自己清醒过来。柯西宁仍然闭着眼,他睁不开来:“我和妈交代了离婚的事情。”“我知道。”严叙说,“她和我说过了。”还教训了他一顿。柯西宁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保持了挺长时间的沉默,耳边只有对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柯西宁头疼欲裂,他先说:“你没别的事吧?没了我就挂了。”严叙说:“有。”柯西宁安静地听他说话。“我听我妈说今天你们那儿响雷了。”严叙轻声提醒道,“你记得把门窗关得紧一些,窗帘也拉上。不用太害怕,天气预报说八点就不会再下雨了。”柯西宁:“……”他坐起身,闭着眼睛,抓了一把头发。“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你说。”“为什么我早就说过自己不怕打雷了。”柯西宁疑惑地吐出心声,“你却总是以为我还害怕?”即便都散了,严叙还记得提醒他关门拉窗。严叙停顿了一会儿。“西宁。”严叙好听的嗓音伴随着沙沙的电流声,钻到柯西宁的耳朵里,“每次打雷的晚上,你都会做噩梦。”闻言,柯西宁打了一个激灵,他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你是说我会在打雷的晚上做噩梦?”“是。”严叙说。“每次吗?”“每次。”柯西宁确信他在醒着的时分,从来没有惧怕过打雷天,一个人撑着伞走过电闪雷鸣的下雨天,也不会产生畏惧感,反而走在路边的女孩子确实会害怕得和身边的朋友搀扶着一起走。所以柯西宁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原来他遇到打雷天会做噩梦。但他想不通为什么。柯西宁越想越觉得脑袋疼,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严叙却没在意柯西宁的那个疑问。他听出了柯西宁声音的沙哑,追问道:“你在睡觉?刚醒?”“嗯。”柯西宁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受。“你是不是感冒了?”严叙沉声问道。柯西宁昏昏沉沉地站起来。他被雨淋得那么厉害,一到家就睡觉,也没像个洗个热水澡,第二天起来至少得个小流感。明天还是有一个挺重要的通告,呀不能生病。柯西宁坚持着起来,去浴室放了热水,他说道:“是有点,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严叙问道:“你回来有洗热水澡吗?”柯西宁骗他:“洗了。”严叙嗯了一声,两人又互相沉默许久。柯西宁主动挂断了电话。他爬进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半个小时后,他听到门铃声,想不通这个时间有谁会来他家。柯西宁简单地擦干身体,穿了一下睡衣,从猫眼里看门外的人。阿杰站在门外。柯西宁挺惊讶的,严叙的助理不应该陪他在《宫闱》的剧组吗?阿杰出声:“柯先生,我来送药给你。”柯西宁拉开了门。阿杰手里拿着一把长柄伞,水珠顺着伞沿汇聚到伞顶,滴落下来,在柯西宁家门口留下一圈涟漪。他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上面印着某家药店的喷漆。阿杰提了一下手中的袋子,主动说明来意。“你怎么还在本地?”柯西宁问。“我没去《宫闱》的剧组。”阿杰说道,“这次陪老大去的是另外两个助理。”柯西宁理解地点了点头,顺势把药袋子接下来了。接下来他垂眸,说了声感谢。阿杰准备离开。这大雨滂沱的,天气又黑,来回都是穿梭的车流。柯西宁站在门口,说道:“雨天路滑,注意小心。”阿杰转头看柯西宁,他本来忍不住想替自家的老大多说几句好话,让柯西宁回心转意。可惜他又想起严叙说的,不要在柯西宁面前多说什么,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才叹息了一声,走出楼道口,撑伞离开。柯西宁拎着袋子,把大门关上。他的背倚着门,拉开药袋子,拿出一盒自己以前经常服用的预防药,又走向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他仰头,兑着水,咽下了这粒药片,苦味刹那间弥漫于口腔中。第50章 狼人严叙说的果然没错, 当天晚上的八点钟左右,雷声就小了许多,等到八点半整, 这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就彻底停止了。感冒药有助睡眠的功效,柯西宁咽下药之后很快进入了睡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