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高兴的。不过,会高兴的,大概也就只有谢道忱一人了。苏卞一月未上朝,闭门不出,也不见客。谢道忱去了庄府三次,都没能踏进庄府一步。到后来,谢道忱甚至是以为苏卞得了无法痊愈的重病。谢道忱担忧的不行,然而奈何不论他说什么,门童都不肯放他进去。时日一久,谢道忱的心情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变得愈发的沉默。自家哥哥消沉,谢晴筠想安慰,可奈何这回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她张了张嘴,无从开口。要是九卿大人……当真得了重病……怎么办。皆以为苏卞得了重病的二人,表情一日比一日沉重,一日比一日沉默。甚至是一向开朗的谢晴筠,也变得郁郁寡欢了起来。时隔一月,就在谢道忱完全以为苏卞得了无法痊愈的重病后,突然冷不丁的出现在朝堂之上,谢道忱一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在谢道忱的眼角余光瞥见周围大臣们微妙的反应后,谢道忱这才发觉,不远处的苏卞,并非他的幻觉。谢道忱怔住,一时间甚至忘了该如何反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时隔一月后,庄大人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些。注意到谢道忱的眼神,苏卞微怔,抬眼朝谢道忱的方向看了过去。接着,苏卞拱手作揖,唤:“谢将军。”两秒后,谢道忱这才回神,他平静的嗯了一声,抿了抿唇,回:“庄大人。”苏卞谁也没打招呼,唯独除了他一人。意识到这点,谢道忱神色自若,就如同往常一般。只是……耳根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苏卞的那声不冷不淡的谢将军,就像是耀眼的阳关拨开了阴沉低郁的乌云一般,让谢道忱心中的颓丧与消沉,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谢道忱默了片刻,红着耳根,静道:“庄大人身子痊愈了就好。”苏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谢道忱指的什么。本不打算解释,但苏卞突然想到,碧珠昨日说谢将军亲自到庄府来了三次,必定是十分担心他的身子。苏卞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解释一二。苏卞顿了顿,道::“此事说来话长……”才说了半句,被人截断。顺德尖细的嗓子在朝堂上唤:“皇上驾到——”苏卞道:“下了朝再同谢将军细细道来罢。”不等谢道忱回答,苏卞回头,与朝中大臣一齐跪下。然后,与朝中大臣一齐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苏卞身后,谢道忱的耳根愈发潮红,渐渐的晕染到了面颊。谢道忱抿唇,心如擂鼓,面上却仍故作镇静。另一边,常淮死死的盯着苏卞的方向,眼也不眨,背脊发凉,表情极为震惊。……为何这厮还活着?!冯丞呢?这厮既然回了京,为何冯丞还未回京?还有国尉大人呢?为何今日也未上朝?不知是他多想,还是确有此事。丞相一月未上朝,为何这庄杜信今日上了朝,一月未出现的丞相,便也就跟着一同出现了?不知怎的,常淮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朝堂上,晋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之下的大臣们,龙心大悦。有庄爱卿在,果然看着就顺眼了许多。晋帝咳了咳,“众爱卿平身。”一众大臣应:“谢皇上。”接着,不疾不徐的站起身。起身后,晋帝看向堂下的苏卞,道:“庄爱卿,说罢,这一个月在怀安都查出了些甚?”晋帝话落,举座震惊。一众大臣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卞,瞠目结舌。什么?!这一个月,不是抱病在府中休养,而是去了怀安查案?!谢道忱一愣,下意识的回头朝苏卞的方向看去。谢道忱心下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被人欺瞒诓骗的惊怒感,而是忍不住长舒口气。原来不是身子抱病……那他就放心了。至于另一边站着的邱清息此时显得格外的沉默。眼中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一般,黯淡无光。在一众大臣目瞪口呆的视线中,苏卞不疾不徐的出列,起身上前。苏卞淡淡道:“臣在怀安半月,查出怀安县令石闻与当地山贼有染,二者相互勾结,谋财害命。不止是八年前的迟府灭门一案,这些年怀安的不少疑案都与二者相关。太卿院蹭派去巡抚暗察,但均被收买。”晋帝低低的倒吸了口气,拍案惊怒:“岂有此理!这些巡抚,贪赃枉法,视人命为草芥,简直就是不把朕看在眼里!来人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