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影响封星然闹脾气,他在封贺怀里挣扎:“不要,我还不困!”闹了一会儿,封星然抬手摸上了封贺的脸颊,棱角分明的脸颊摸起来手感很好,封星然咯咯笑着,扯了扯封贺的耳朵,又去戳他的脸颊。看着男人的脸颊肉凹进去又凸出来,小醉鬼觉得很有意思,连续戳了好几下,才摇头晃脑继续说:“哥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担心封星然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封贺不由分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睡觉。”天旋地转间,封星然头晕眼花,瞬间忘了要说的话,抱着封贺的脖子直呼难受:“……哥哥我头疼,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呜……”小少爷皱着眉头呜呜咽咽,虽然没有掉眼泪,但也足够让封贺心疼。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家伙,就算真的犯了什么错,封贺也狠不下心。“没事,我们喝点汤,等会儿就好了。”封贺抱着封星然离开露台,边哄边吩咐佣人去煮醒酒汤来。“真的吗?”封星然鼻音浓重,他吸了吸鼻子,眼睛里包着泪花,要落不落,看着可怜兮兮的。封贺换了个姿势,像抱小孩似的让封星然坐在他的手臂上,空出来的手拍着封星然的背安慰道:“真的,然然不相信哥哥吗?”“当然相信了。”封星然嘟囔着,搂紧了封贺的脖子,在他脸颊边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说,“最喜欢哥哥了。”封贺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回到室内,风声渐小。封星然小小一团窝在封贺怀里,男人的怀抱很宽阔也很温暖,最后一丝冷风被挡在身后,他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在封星然看不见的地方,封贺的脸色漆黑如墨,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路过的佣人们见状,大气都不敢出。醒酒汤很快送了上来,哄着喂封星然喝下去又是费了好大一通功夫。和醉鬼根本无法沟通,偏偏这小醉鬼还很固执,除了封贺谁都不要。一碗汤,进封星然嘴里的只有一半,另一半差不多都洒了出去,他一直嚷嚷着说苦,扭来扭去不配合。加之先前洒上的果酒,封星然身上的衬衫是没法要了。好不容易喂完醒酒汤,又伺候着小少爷洗漱了一番,忙活完,封贺硬是被折腾出了一身汗。哄着封星然睡下后,封贺坐在床边点了点他的脑门,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封星然咕哝着翻了个身,封贺叹了口气,替封星然将被子掖好,起身出门。重新回到露台,封贺在之前的位置上坐下,拿出了许久没碰的烟盒。“咔哒!”香烟点燃,封贺却没放进嘴里,只是任由风吹着。火光明灭,他看着猩红的烟头,不知在想什么。夜风吹着树叶打着卷儿落在露台上,像是不愿惊扰正在沉思中的男人,呼啸的风声越吹越远,风声也越来越小。“先生。”管家接到电话上了露台。“再多派些人跟在然然身边。”封贺抬手抖落烟灰,嗓音低沉,仔细地吩咐,“我要知道他每天所有的行程,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全都报上来给我。”顿了顿,封贺捏紧烟头,补充道:“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上楼之前就听佣人在议论封贺心情不好,管家斥责了几句就接到电话说封贺找他。能影响封贺情绪的历来只有家里的小少爷,管家猜想封贺找他也是和小少爷有关。不过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封星然被封贺宠着是任性了些,再加上封贺对他的看重,他身边的保镖从来就没少过。可就算人再多,保镖也只是尽职尽责地去保护封星然,其他事情是绝对不会也不能干涉的。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听着像是派人去保护封星然,但更像是监视。不知道小少爷做了什么,竟然让封贺下了这样的命令。管家收拾好表情,神色如常地应道:“我马上去安排。”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佣人上来打扫露台。封贺坐着,一行人速度快动作轻,没多久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在佣人准备去拿封星然先前喝剩的酒瓶时,封贺突然抬头:“把那个留下。”“啊——好的。”佣人愣了愣,收回了去拿酒瓶的手。一根烟还没燃尽,佣人已经收拾完毕退了下去。露台重新恢复安静。封贺掐了烟,将目光移向了桌上剩下的半瓶酒。空气中隐约还飘散着果酒的甜香。有些腻。粉色的蜜桃味果酒在四周小彩灯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透明的粉色逐渐变得绚烂、斑斓。就像是致命的毒|药。封贺盯着酒瓶的眼神逐渐深邃锐利,手里的烟头被他掐得不成样子。不知过了多久,他扔了烟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迈出去的步子还没落下,封贺一顿,突然捏紧了拳头,脚步一转,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酒仰头一饮而尽!夜风拂过乱发,侧脸隐藏在阴影里,静谧到只有风声的黑夜里,没有人知道封贺此刻的脸上是什么表情。甜腻的酒水甫一进嘴甜味散尽,隐约有些发苦。封贺沉默着咽下最后一口酒,将酒瓶放回原处,转身离开露台。……秋风呼啦啦地吹了一夜,却吹不散各人心事。隔天是周末,昨晚睡晚了的纪观澜早上也起晚了,下楼吃早餐时秦肇已经出门工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