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川抱着郁蓝的腰,埋在她的腹部蹭了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郁蓝抚摸着他的头发,垂眸轻声说:“听雪临终前清醒了一瞬间,她告诉我,让我小心哥哥。”想起姓纪的那女人对郁蓝的心思,沈铭川眼底一片寒霜,不过……不管是为了她的孩子,还是郁蓝,这句话都值得重视。……纪观澜到家后睡了一会儿,晚些时候,他接到了封星然打来的电话。“我看到了路人发在网上的视频,你还好吗?”封星然说话瓮声瓮气的,像是感冒了。“视频还在网上传播吗?”纪观澜闻言惊诧,准备上网看看。回来时,秦肇就和他说已经让林硕去处理了,按照林助理的办事效率,应该已经解决了才对。“已经撤下去了,现在网上没什么人讨论,视频是保镖给我看的。”封星然说。“这样啊。”纪观澜松了一口气。“我听小姨说你受伤了,没事吧?”“手臂受了点伤,不算什么大事。”纪观澜说着,又听见封星然吸了吸鼻子,问他,“倒是你,生日第二天就不开心,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封星然没说话,纪观澜耐心等着,好半晌,才听他说:“阿澜,我可以去你那里住一晚吗?”纪观澜:“当然可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小少爷向来没心没肺的,如今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他有心事。纪观澜下楼和黎叔说封星然要来,和他一起在一楼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收拾完没多久,家里的门铃响了,送封星然来的车子到了门口。纪观澜去开门时,敏锐地发现跟在封星然身边的保镖数量多了不少,且寸步不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以往封星然过来玩,保镖都只是守在院子里或等在门外,如今竟是要跟着封星然进房间,封星然冷着脸赶人都没用。纪观澜和黎叔对视一眼,在黎叔的示意下带着封星然进了房间,剩下的留给黎叔处理。纪观澜进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黎叔拦下了跟在封星然身后要进房间的保镖,和他们沟通了一会儿,保镖拿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没一会儿,黎叔敲门送来茶水点心。纪观澜往外看了一眼,客厅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都去院子里等着了。”黎叔道,“先生之前让林助理送来了很多游戏设备,就在他的健身房隔壁,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听说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你们好好玩,叔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纪观澜接过托盘,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谢谢黎叔。”纪观澜回到房间,在封星然手边放了一杯水,问他:“要睡一会儿吗?”封星然眼底乌黑,脸色很憔悴,他摇了摇头,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从坐下后,他就一直盯着地面看,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好半晌,纪观澜才听他说了一句话:“他们都走了吗?”纪观澜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答道:“黎叔让他们去院子里等着了,房间外面没人。”封星然讷讷地应了一声“哦”。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封星然不开口,纪观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这当口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间也不合适。于是纪观澜只能沉默着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时间静静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封星然突然开口:“哥哥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是封老先生在去祭拜她的路上捡回来的。”他嘴里的封老先生是封家的上一任家主——封贺的父亲,封庭。“我的亲生父母生下我之后就把我扔在了墓园附近,没多久他们就出了车祸,当场毙命,封老先生把我带回家,给我取了名字。”“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虽然是他把我带回家,可把我养大的一直都是哥哥。”封贺一开始并不同意封庭把封星然带回家,一直僵持着,封庭的身体越来越差,封贺才不得已妥协。“哥哥大我九岁,听说他一开始很不喜欢我,要不是老先生一直坚持,他都要把我丢出去了。”说到这,封星然笑了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往下压,笑容越来越苦涩。“可是后来,喂我喝奶的是他,哄我睡觉的也是他。”这些都是家里老一辈的佣人告诉他的。“哥哥说,我小时候流的口水不知道沾湿了他多少件衣服。”“他哄我睡觉,教我走路,教我说话,把我养大,照顾我疼我,对我越来越好……”好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动了心……“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贺家的孩子,当初封老先生仅仅只是把我带回家,既没有收养我,也没有给我上封家的户口,我和哥哥的户口从来就不在一起。”贺老爷子说得对,除了一个姓氏,他之于封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封星然颠三倒四地说着,情绪逐渐有些激动:“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把我当作弟弟,为什么我们要是兄弟,为什么我们——”深呼了一口气,封星然拧着眉,神情痛苦:“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呢?”纪观澜拍了拍他的背。封星然扭头问他:“你猜到了对不对?”纪观澜抿唇点头。封星然又陷入了愣怔。虽然昨晚喝了酒,但他早上天不亮就清醒了。他睁着眼睛想等封贺过来质问他,问他为什么会产生那么龌龊的心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