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观澜摸了摸自己薄薄一层的腹肌,看着秦肇面不改色地从他面前走过,慢吞吞地拉好衣服跟在他身后。主动出击“过来。”秦肇打开医药箱,对纪观澜招手。纪观澜在秦肇对面坐下,自觉将袖子撸到肩头,他伤到的是左臂,不是很影响生活。伤口不是很长,但有些深。秦肇将纱布剪开,上过药的地方皮开肉绽的,刺目的鲜红和纪观澜白皙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条吸血的丑陋长虫盘亘在他的手臂中央。秦肇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男人,就他刚刚在门口瞥见的那一眼,肩头到肚子,皮肤简直比牛奶还光滑细腻。又白又瘦的,这小细胳膊他稍微用些力就能折断……想到这,秦肇上药的动作不由更轻了些。感受到纪观澜的紧绷,秦肇抬头看了一眼,小狐貍别过了脸不敢看自己的伤口,咬着嘴唇,面色有些发白。这是怕疼,又不想发出声音。秦肇突然想起他刚来家里时的那一身伤,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和郁邵岑接触多吗?”秦肇没有笑话纪观澜怕疼,试图用其他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多,我和蓝姨住在外面,他不喜欢我,来看蓝姨的时候我都会避开。”纪观澜问秦肇,“怎么问起这个?”秦肇没回答,又问:“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纪观澜摇头,他还真没怎么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以前倒是听见宅子里的佣人私底下谈论说是因为郁蓝好好一个姑娘,没有嫁人就带了个拖油瓶在身边,所以郁邵岑不喜欢他。但纪观澜总觉得原因没那么简单。没问出来什么,秦肇只好又将话题拉回到今天的事情上:“今天来抓你的人是郁家派来的。”“是他?”纪观澜感到意外,“他抓我做什么?”随即想起昨晚郁邵岑找自己的目的,纪观澜瞬间了然,“和蓝姨有关吧。”没想到速度那么快。“他们兄妹两关系不好吗?”秦肇问。纪观澜摇头:“郁先生对蓝姨很好,但是蓝姨对郁先生的态度我不是很清楚。”换好药,缠好纱布,秦肇将纪观澜的脑袋掰了回来:“你怕郁邵岑?”昨晚在泳池边遇上那个男人时纪观澜后退的动作秦肇看得清清楚楚。“嗯。”纪观澜垂眸,轻声应道,不同于封贺那种上位者给人的威严,郁邵岑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每每和他对视,都让人有种被毒蛇缠上的感觉,冰冷阴郁……秦肇低头和他对视:“能仔细说说吗?”“我和他接触不多,都是凭感觉。”纪观澜犹豫道,“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感觉像是和毒蛇对视,让人后背发麻发凉。”想到林硕打听到的这些年关于郁家那位的传闻,秦肇狠狠皱了下眉,如果是真的,那位可真是担得起“阴毒”二字。“怎么了?”看秦肇皱眉,纪观澜有些奇怪。“没事。”秦肇低头收拾药箱,暂时不准备告诉纪观澜太多。想了想,他对纪观澜说:“以后看见那老小子不用害怕,直接刚就是,就算直接动手也没事。”“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冷静,这样才能找出对方的弱点与死穴,一击毙命,以后就再也不会怕了。”秦肇给纪观澜传授直接又粗暴的经验。纪观澜看了秦肇好几眼,抿唇不语。秦肇看穿了他的犹豫,直接道:“想说什么?”纪观澜:“我哪有你那样的底气。”“瞎说。”秦肇弹了弹他的脑门,“有我给你撑腰,我就是你的底气。”面对秦肇这番宣示主权般的大男子发言,纪观澜木着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看透了这个男人把他看作小弟的心。“你呢,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吗?”纪观澜突然问秦肇。“当然有,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纪观澜惊讶于秦肇的坦诚,难以想象会令这个男人害怕的东西是什么,不过看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纪观澜便也没再多问。聊完,秦肇叮嘱纪观澜早点休息。纪观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平静的眼神下掩藏着深邃的心思。要做些什么改变现状了,靠那个木头脑袋开窍堪比登天,只能他主动出击。……天气越来越冷,纪观澜遇险后,秦肇下班的时间提前了很多。以往纪观澜早上去学校时秦肇会顺路送一送,下了课回家时基本上是王小利他俩开车去接。但最近秦肇接纪观澜放学也变得频繁起来,有时还会和封家那位碰上。短短半个月,纪观澜在校门口和封贺打招呼的次数不下于五次。封星然照常来学校上课了,但精神不是很好,话少了很多,以往活泼的小少爷如今格外容易出神。纪观澜尝试着开导他,但封星然总以“没事”搪塞。最终纪观澜能做的也只有在封星然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当个听众。除此之外,医院一别后,纪观澜和贺琼的联系多了起来。那天他们在咖啡厅谈的事情没有避讳封星然,解释清楚后,小少爷终于明白舞会那晚的疑惑从何而来。而后想起纪观澜不久前才说过的不喜欢男人的话,封星然难得提起了一些精神八卦了一下。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着,这天晚上,秦肇久违地出门应酬,被司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这是近来秦肇回家最晚的一次。到家时,黎叔还在客厅等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