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想攀附我去结识其他人?”这人之前还试图接近过封星然,但每次都被封家的保镖拦下了,见势不对,便转头来骚扰他。封星然老早就让人把陈易的底细扒光了,纯纯渣男加海王,每天不务正业,就爱搔首弄姿广撒网,偏偏还真有许多不长眼的上钩了,给了他自我膨胀的虚假错觉。陈易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你别听信谣言,我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最近每天来给你送花,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到一点我的心意吗?”纪观澜不理会他的自我感动:“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张脸,我想没人比你自己更清楚。”每次碰上,对方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这种居心不良的男人纪观澜见多了,他冷冷地盯着陈易,对方被他看得心虚,不自觉退后了一步。陈易还想再挣扎一下,纪观澜不给他机会,美人面上覆满冰霜,眼底狠厉尽现。“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下场。”纪观澜说完,视线从陈易身上移开,落到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他知道,秦肇正在那里等着他。耽误了许久,纪观澜不再分给陈易半个眼神,面不改色地绕过他走远,错身经过时,留下一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彻底将人钉死在原地!不远处来接纪观澜回家的秦肇,坐在车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纪观澜那张冷漠的脸。被人送花表白,是这个年纪很常见的事情,尤其纪观澜那瞩目的长相,会有追求者怎么都不奇怪。可看着纪观澜明显是拒绝了那个男生,秦肇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天经封贺提醒后,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仔细想了一遍。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天半夜发生的事情。也是昏了头,他竟然忘记了纪观澜自己就是学医的。那天晚上纪观澜说手臂上的伤口痒,凭他自己的专业知识肯定知道该怎么缓解,完全用不着找别人。当初瓷片扎进掌心,医生给纪观澜缝针的时候都没见他皱过眉,那天晚上怎么突然就那么脆弱?还有纪观澜当时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穿着……无一不透露着古怪,只怪他没细想。打那之后,纪观澜频频下厨,每次都用那种小心翼翼又期盼的眼神问自己好不好吃。他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也没往深处想,以至于都忘了,纪观澜虽然乖,但走的一直是高冷路线,什么时候会这么撒娇主动哄过人?更别提每天乖巧送他出门上班,他一回家就笑脸相迎。回想起当初纪观澜刚来家里的时候,就算那时候大家还不熟,也没见他对谁有这么殷勤体贴过。明明就是起了别的心思。也是他心大,从没往别的地方想过。以前毫无所觉,现在每每看到纪观澜,秦肇都觉得小心肝乱颤。不为别的,实在是负罪感太重了,良心不安。郁蓝把人交给他照顾,总不能真像封贺那闷骚说的那样,真不做人,把人家小孩带坏了。况且纪观澜二十都不到,他两差了六七岁,就算小狐貍春心萌动,对象也不应该是他这个大老粗……秦肇自认不是什么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对纪观澜的小心思实在有些束手无策。小狐貍狡猾起来,他完全不是对手。要是再继续纵容下去,绝对会出事!秦肇捏着眉心,在心里接连叹气。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做禽|兽,糟蹋人家的好孩子。一定要在事态严重前赶紧阻止!眼见纪观澜就要过来了,秦肇对司机位上的林硕道:“把公司附近的公寓收拾一下,我最近不回家住了。这件事暂时不用和家里说,你一个人去办。”林硕不明所以,但还是听吩咐做事:“好的。”躲避车里开着暖气,纪观澜一上车就把外套的拉链拉开了。搁往常,秦肇绝对要叨叨着关心两句,习惯成自然,这会儿话都到嘴边了,被他硬生生咬牙忍住了,转头不经意和纪观澜聊起刚才的事情。“最近总看见这小男生给你送花,是哪个系的?”纪观澜摇头,不是很想和秦肇说陈易的事情。秦肇像是没看出他的抗拒,继续问:“瞧着人不错,你不喜欢?”纪观澜眼底清楚地浮上厌恶,他冷淡道:“居心不良,不是什么好人。”“是吗。”秦肇意义不明地看了纪观澜一眼,“学校这么大,小纪就没有什么看上眼的?”纪观澜不解:“怎么突然操心起这个?”秦肇嘴角一抽,操心?好像确实是,从这小孩上学起,他就没少操过心,比别人当爹的还尽职尽责。如今都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秦肇没说话,纪观澜也不在意,坦诚道:“学校里没有看对眼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纪观澜猝不及防的一句“喜欢”,让秦肇觉得心都要漏跳一拍。曾经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经历过血雨风霜的老大哥这一刻硬朗的脸上平静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男人双手搭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巧巧,坐得端端正正。内心风起云涌,却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张嘴就漏了馅。手机刚好来消息了,纪观澜低头看屏幕,没察觉到秦肇的不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