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项目负责人。”和白兰这么一说,江雨浓也终于想明白邓潭新的“良苦用心”了。“要真是这样,等这个项目做完,我也不用在行业内混了。”江雨浓扯了下嘴角,嗤笑了一声。好恶心的男人。好在她有白兰姐姐给她出谋划策。“你之后就这样……”“姐姐,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听完白兰的方案,江雨浓拉住白兰的手,和她牵住。“我们小雨这么聪明,就算没有我,肯定也能自己发现不对,想到对策的。”白兰坚信这一点。她们雨浓不是能躺着让人踩的咸鱼,也不是毫无力量的奶猫。江雨浓是有力量有脾气的狮子,是猛兽。这样一个有极强主观能动性的人,绝不可能任人宰割,放任邓潭新他们掣肘自己。哪怕处理的磕磕碰碰,江雨浓最终也肯定可以完成反杀。“你就夸我吧。”江雨浓和白兰抱了下。“不夸你夸谁呀,我们小雨这么厉害,肯定得多夸夸。”白兰顺着她的背。“好啦,我最好的姐姐,我走咯!”从白兰这儿汲取了力气,江雨浓恢复了活力。她脸上开着骄阳的花儿,轻快的跳了出去。等她走了,白兰收拾了一下,又带着针线去了郁青鸾那儿。她到的时候,店内还坐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携着一身江南烟雨,周遭朦朦胧胧的,气质疏离又渺远,一时间竟叫白兰看不真切。她绾着发,用一只不符合形象的簪子。往下戴的是流苏,披的是月辉,即便穿的是衬衫牛仔裤,也愣是让白兰看出了一丝古韵。她约莫三十上下,比郁青鸾年长些许。等白兰绕到她面前,才看清她的脸。桃花眼新月眉,本该美如绣画,如今却布着愁云,两道眉撇出浓到消解不开的愁思。女人看见白兰,还和她点头打招呼。白兰也就回了个点头,随即看向店铺内。“郁小姐?”她唤了一声。她们说好今天也要一起绣的。白兰还记得郁青鸾给她看的新绣品———一件新旗袍,冷色调,这次绣月下独酌,郁青鸾都画好稿子了。“你进来吧。”郁青鸾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白兰又看了眼那个等在店铺内的女人,匆匆进了屋。“店里来了人。”于情于理,白兰都得通知一声。但她不觉得郁青鸾不认识那个人。“不管她。”郁青鸾给白兰递了一卷线。“你看这个是不是特别好?新找的,分你一半。”“哇,谢谢你啊。等我学成,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来帮你看店。”白兰也就收下了。毕竟是给江雨浓的礼物,她想用最好的针线,绣出最好的手帕。“你有空来就好。反正我一个人,这家店倒也没有多少客人,平日算不上忙,就是有点孤独。”郁青鸾想着那张如雾如雨的脸,忍着痛与反胃,邀请道。还好今天白兰要来。不然……临近中午,白兰出门去买饭。她出了内屋,那女人竟还坐在店面内。她似乎没有别的事要做,就这么痴痴的等着。她已经入了画,让白兰以为,她就这样等一年都没有关系。那个女人盯着绣品看,根本没注意到白兰。白兰走得匆匆,回来,还给那女人丢了袋糕点。“……谢谢,曲小姐。”玉泠雪笑容都被蹙眉牵出了苦味。这回轮到白兰发愣了。“你喊我……什么?”这人认识“她”?“啊,抱歉。我认错人了吗?”玉泠雪摩挲过手里的保温杯。她语气袅袅,和着周身的氛围,足以把人拉入江南的雨季。“是吧。我不姓曲。”白兰盯着她眼角的泪痣多看了一秒。此人确实眼熟。但,那个姓曲的薄情女人认识的人,和她白兰有什么关系?“不好意思。你和我一位旧识长得很像,认错了。”她还以为就这样见到了旧友。毕竟,所有人都说,没找到曲明渊的骨灰,就说明她一定还活着。别说她们玉家,和曲家纠葛最多的邹家也依旧不停的在找人。至于曲家内部……沆瀣一气的家伙,不说也罢。“你们关系很好?”白兰还是多嘴了一句。“或许。”玉泠雪也说不清,她和曲明渊究竟关系如何。想来,她回大陆上学开始,她们就已经疏远了。现在她竟把别人认作了曲明渊。仔细看看吧,眼前的姑娘分明是黑发,颜色自然。她的老友可是一头晶亮的白金色头发。这都能看错,也是可笑。“可以帮我给小鸟带句话吗?”她摸过手上的玉扳指,好似在对待什么珍视之物。“小鸟?”问完,白兰才意识到青鸾是一种鸟。“出去。”郁青鸾却在这个时候出了t内屋,拿着扫帚,指向玉泠雪。“小鸟……”看见她,玉泠雪身上的雨气都快遮不住。她一双眼里含着雾蒙的泪,神色也痛苦不堪。“出去,别再让我说一遍。”郁青鸾态度却很坚决。“……好,对不起,我这就离开。”玉泠雪敛了一声苦涩,按着心口,疾走出了店面。白兰还以为郁青鸾态度坚决。她回头,却看见郁青鸾拿着扫帚的手在发抖。一个绣娘,最稳的就是手。情绪得波动多大,才能让手都发抖了?白兰识趣的没有多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