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浓看见了一份结婚协议,似乎还有什么财产证明。“西区的别墅,你说过的邮轮,L牌的首饰,和我结婚,都是你的。”曲明渊低着头,几乎是咬着江雨浓的耳朵在说话。江雨浓听得出她话音里的颤抖。一件事解决了……尽管江雨浓还觉得太快了。至少,无论眼前的人叫什么名字,是谁。她都是爱着自己的。也没有想结束这段关系。但江雨浓真的没有适应。欺骗的事也没有解决。“为什么……”江雨浓缓缓开口。她嗓子是哑的。这会儿江雨浓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哭了整整半个小时。是歇斯底里的哭法。“什么为什么?我爱你啊。”曲明渊想要江雨浓收下。江雨浓把这些都推开了,摇头。“不是这件事。曲明渊。你的身份,你的记忆,你的过去。你明明都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骗我你还人格分裂着很好玩?是想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发现?”江雨浓也把发愣的曲明渊推开了。“你不该瞒我。我……也暂时不能接受你的身份,你的作为。”她都站不稳了,还是要坚持把曲明渊赶出去。“你先走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请你回你的曲家,住你的大豪宅去。不要来……打扰我。”江雨浓咬着牙把这句话又一次说出来。喉头带着腥味。曲明渊被愣愣的赶出了家门。江雨浓还没收了她的钥匙。曲明渊看着没怎么仔细观察过的楼道,看着她开关了近一年的家门。银色的门此刻暗得发黑。门上的福掉了一半。曲明渊记得,这是春节她和江雨浓一块儿贴的。当时她们贴了一半就去接吻了。这个福果然没贴稳。也果然,没撑到半年就掉了。曲明渊机械的伸手,把福重新贴回去。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只是出门买菜。过一会儿,还能再回她唯一的家。曲明渊在门口坐了下去,干巴巴的等。等到天都黑了,屋内的人依旧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手里的钻戒盒锋利得吓人,割痛曲明渊的手。结婚协议书已经被她捏得发皱,没了法律效应。走廊的灯在日落时分啪嗒一声亮起,照得曲明渊脸色惨白。……她好像真的,没有家了。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 *曲明渊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几个电话打进来,她随意的应着,看着下属发来的娱媒八卦,心烦意乱,要她们把这堆和江雨浓有关的八卦全部撤了。她大概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这是必然。就连恋爱,她也是第一次。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学。而显然,失忆的她比现在的她做的更好。就比如白兰从来不会惹江雨浓生气。只有江雨浓惹白兰产生点小脾气的可能。她却一次,两次。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第三次。惹江雨浓生气了。让江雨浓缩回可怜的龟壳里,把她这个本该亲密的“不速之客”赶了出去。曲明渊捂着手臂。被打伤的地方还在痛,提醒着她江雨浓的怒火和决心。而这会儿只是初夏。夜晚依旧寒凉。她穿的不够多,胳膊冻得发抖。曲明渊呼出一口热气,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是她来到江雨浓家后,第一次散步的公园。这会儿已是深夜,公园里没什么人,阴森森的可怕。曲明渊的心情比眼前的夜景还沉。她不知所措,走投无路,只能给玉泠雪打一个电话。玉泠雪出乎意料的还醒着,接了她的电话。“这个点找我,急事?”玉泠雪在阳台上咬着缎带。她把衣服系好,随着风,听着这个挺久没来找她的好友的诉苦。“是有。”曲明渊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和玉泠雪说了。玉泠雪听完,憋着笑。“……我听见你在笑了。能不能给点意见?”曲明渊叹息了一声。越来越冷了。今夜或许有雨。“没有没有。”玉泠雪赶紧收了表情。“你这是被甩了啊。”曲明渊哽了一下。“我才没有被甩!小雨只是,只是生我的气。”“你现在在哪儿?”毕竟是追妻火葬场过一次的人,玉泠雪很有经验。“公园。”“被赶出来了?”“……嗯。”玉泠雪帮她叹了口气。“她都不让你回家了,还说不是把你甩了。”“你去追吧。好好哄。”两边情况毕竟不一样。自己家小鸟对自己死心了。现在都还只是允许她进房间。曲明渊那边,两个人至少相爱,只是有个矛盾。“给点意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哄,我刚刚追过去,还想送礼物,她都把我赶走了。”曲明渊憋出了一番话。她相信玉泠雪是有经验的。雨点打在曲明渊的头上。皮肤上、衣服上。随后噼里啪啦的,把曲明渊淋透了一身。曲明渊也没有在意。“下t雨了的话……我教你一个办法吧,你先别急着回去。”玉泠雪低声说了一番。她话还没说完,曲明渊听见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电话有些失真,曲明渊猜测是郁青鸾在说话。“这么晚了,来睡觉。”玉泠雪就很果断的挂了她的电话。“……”江雨浓家的灯还没有开,人却没有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