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在窗外扑腾的芒果。呆在笼子里不时跳动的汤圆。它们都失去了生机,每一次动弹,都显得那么缓慢。慢得江雨浓心痛,又在一瞬后忘却这种痛楚。直到,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当然没站稳,而后摔在地上,阵痛中,对上了一双带着湿泪的眼。那眼里闪着光晕,时闪时灭的,好像云层飘过月亮。女人身后有着一片片厚重的灰云,它们层层迭迭,染上深邃的蓝和紫,遮住已然升空的月。遮不住女人眼里的亮。“你终于回来了?”白兰嗓子已经哑了,有气无力的,还朝江雨浓伸手。“你……”江雨浓头脑发懵。一瞬后,她被白兰揽入怀中。这么一个病得软成一滩水,坐不到床上,浑身滚烫的女人。在拥抱的时候,竟然还有力气掣肘懵懂的江雨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白兰说着,努力捧住江雨浓的脸,对着她微张的唇瓣吻了下去。江雨浓随着她的靠近,不断眨眼,最终偏头去躲。白兰吻在江雨浓的嘴角上。江雨浓尝到了一丝诡谲的甜。第7章不知道白兰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她生着病,这个吻尝着本该是苦的。江雨浓被迫张嘴,一点软就这么探进了口腔。就这样糖果的甜在口腔里放大,扩散。江雨浓稍作挣扎,手脚都抵到床尾,几乎被白兰困住。白兰的吻技十分迷乱,毫无章法。只知道不断的去蹭江雨浓的唇瓣,又伸着舌头舔过上部的唇珠。再多的,哪怕是昨夜她们经历过的,白兰都仿佛不会了。久久,当江雨浓习惯了那奇异的甜,这个又激烈又绵软的吻,手搭在白兰腰上,脚趾扣在地上收紧后轻颤。她才意识到,白兰或许只是在汲取一点水。来缓解她身上、心上的热痛。她们吻到白兰断了力气。松嘴的那一瞬,这热得厉害的女人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垮下去,跌落在江雨浓怀里。睫毛粘着泪,唇上抹着水。每个被爱抚过的地方都好红,熟烂了的桃子似的,轻轻掐一下就能掐出甜软的汁。江雨浓听见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心跳的声音吵得她思考不了,只能抱着白兰,两个人逐渐把胸口起伏的频率调整到同一个旋律。好半晌过去。江雨浓听见白兰依旧急促的吐息,意识突然回笼。“你发烧了?”她徒劳的摸向白兰的额头。白兰当然发烧了。方才那个胡乱的吻里,她尝到了怎样的糊涂,怎样的烫,她能忘吗?“你今天怎么过的?啧,怪我,没注意到你生病了。”江雨浓慌张的把白兰抱到床上。也是放下女人的那一剎,江雨浓嗅到她身上缭绕的沐浴露香。热烘烘的体温把香味烤得更冲,江雨浓指尖猛地一缩,旋即离开了白兰身边。再保持那个姿势……江雨浓按了下太阳穴。她很清楚她把白兰留下来是为了什么。突然发作的善心良心都是表面借口。她不过是身为一个同性恋,对着这样成熟韶秀的女子产生了一点不能道出的欲望。她在看见白兰时会口渴,会止不住想要靠近,会好奇她的每一寸,每一面,想要她完全的展现。而白兰恰好很乖。乖得像刚刚那个胡乱的吻里,她躺在那里被自己搅动的舌。乖得像摔倒在猎人面前,任人宰割的羊羔。白兰这会儿躺在床上,呼吸紊乱,面色红得异常。发丝还沾了点或许是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黏连在她的皮肤上,滑过她的锁骨。江雨浓不敢回头再看哪怕一眼。她怕自己看见白兰凌乱的衣服,敞开的衣领。“常用药在书房的书柜里,很明显,蓝色的箱子。我先给你弄个退烧的冲剂。”江雨浓强迫自己从刚刚的状态里冷静下来。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见白兰眼角的泪。等她跌跌撞撞的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回了卧室,白兰正捂着脸,低声的啜泣着。“啊……怎么了?”江雨浓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赶紧把白兰扶起来。白兰靠在江雨浓的怀里,一下安心了不少。她攥紧江雨浓的衣襟,头轻轻的贴在她的胸口。“你不要走。”江雨浓看着她几乎泣血的眼,心抽搐得痛。“我不走。我只是去工作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痛什么。她不认识白兰。至少在昨天那个绮丽的夜晚之前,她从未和白兰有过任何接触。于她而言,白兰是才共度了一个晚上的陌生人。她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眼泪,心口痛得快要闭气?“嗯。”白兰再依偎在江雨浓怀里,静静的吐息了片刻。把所有的不安暂时摈弃。“我该吃什么药?”这好像是她失忆,去酒吧打工后第一次生病。白兰从江雨浓怀里坐起来。江雨浓把药依次排开,给白兰交代。“水烧好后吃这个,等半个小时吃这个。我马上去冻退烧贴。”白兰像病倒的小朋友,挺懵懂的点着头,丝毫没有怀疑过江雨浓的话。“以后要是不舒服了,跟我发消息,然后蓝盒子里的药你挑着先吃。水啊,退烧贴啊都可以用。”江雨浓摸摸白兰的头。就像在摸一只被麻醉得毫无警惕的猫。毛乎乎的脑袋还会随着江雨浓手的动作轻轻的摇,再多摸两下,眼睛都要闭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