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沂拍拍手,候在一旁的服务员真就推着餐车进了门。这家酒店老板的女儿认识岑沂,还跑过来给她留了张纸条。江雨浓瞧着面前的香煎鹅肝面包,再看了看岑沂的动作,可算明白过来。今天的局,恐怕就是罗云笺组的。至于地点,当然也是罗云笺借岑沂的名字预定的。只不过她没想到岑沂的名字太过好用,以至于酒店的人都知道岑沂,还给她通风报信了。而岑沂也是个爱凑热闹,控制欲还强的大小姐,听见这事,直接跟了过来。说不定,她都没有提前通知罗云笺一次,不过是到了时间,自然出现在她车里,挺“自觉”就跟来了。江雨浓简直想笑。找了半天靠山,罗云笺的生活依旧不是事事顺心。想来也是。岑沂要真有那么完美,罗云笺干嘛要回来追自己这个要啥啥没有的大厂螺丝钉?“不吃吗?”白兰瞧着江雨浓对着餐盘在发呆,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问了句。这会儿场面异常的安静。有人碍于岑沂的身份,连话都不敢和同伴说,手机都不敢玩。有人被江雨浓和罗云笺的交锋吓到,碍于这四个人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决定闭嘴,省的被拉进风暴。白兰这一句话声音再小,也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掀起一层层涟漪。罗云笺低着头,被身边的岑沂压得直不起身子。她听着白兰如此语气,余光里躺在地上的绿色塑料袋更晃眼了。阿敏的脸色也很差。她看见岑沂,也算反应过来,罗云笺哪儿是和江雨浓还在交往就被她甩了。分明是罗云笺自己出轨在先,哪儿来的脸说江雨浓和白兰?她只庆幸她没有和江雨浓多说什么。再多的尴尬,也只是装在心里。“要。”江雨浓回过神。她还从来没有吃过鹅肝。瞧着那一坨像肉一样的褐色油块,心里有些犯怵。白兰看着周围人的眼神,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江雨浓似乎太显眼了。她估量着江雨浓或许不爱吃鹅肝,悄悄把自己那份的面包往江雨浓那边推。江雨浓明悟,也把鹅肝送到白兰盘子里。看着面前两块熟悉的食物,江雨浓如释重负,低着头,和周围人一般动作,吃了起来。她们的动作逃过谁也逃不过罗云笺的眼。罗云笺简直要气眼红了。她怕了岑沂,也不想再和这个豪门大小姐交往下去。这才是她回来找江雨浓的原因——江雨浓体贴温柔,会记住她每一个喜恶,绝不会让她有不痛快的感觉。更别说明知道她不喜欢什么,还把什么拿到她眼前晃悠。就算跟着江雨浓,生活没有那么富足。好歹她们两个人都有工作,也不至于挨饿。至于往上爬的事,罗云笺想得天真,以后如果遇到了更好的人,就故技重施,离开江雨浓。只是,江雨浓不会再重蹈覆辙,给她哪怕一点机会了。她和白兰真的只用了两个星期,就亲密如此吗?那她们过去的四年,到底算什么?可惜,罗云笺再也问不出这个答案本就埋在她心底的问题。虚假的爱终将被真正的爱取代。从今往后,罗云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雨浓和白兰相厮相守。而她自己,周末还得跟着岑沂回岑家,商讨她们那不带什么爱的婚事——看过江雨浓,看过白兰,罗云笺当然明白,岑沂对自己,只有逗小狗似的喜欢。而罗云笺对岑沂,本就只有想过上好日子的利用。一顿饭都是花里胡哨的食材,江雨浓吃得兴致全无,几乎就塞了刚开始的那一口面包。剩下全悄悄送到白兰盘子里了。好在这种高档餐厅的分量本就不大,白兰不至于吃晕过去。“原来小雨没怎么吃过西餐厅。”两个人叫了个代驾,回程路上,白兰贴着江雨浓,抚摸过她的手背,细细的滑着,低语道。“也不算。没吃过这么贵的。那些食材我都没见过,实在是不敢吃。”江雨浓想,她或许挺恋旧的,没那么容易接受新事物。若不然,怎么会花了两个多月才终于放下了对渣前任的惦记?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兰已经完全融入到她的生活里。她连排异反应都来不及做,只能接受这个突然到来,又舍不得赶走的女人。“好吃吗?”江雨浓把手放在白兰掌心里,随t便她玩。“一般。味道是挺怪的。待会儿到家了,姐姐给你炒河粉。”白兰把江雨浓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在江雨浓侧头想探究这份柔软是什么的时候,冲她眨眼。“那谢谢姐姐了。”江雨浓不由得笑弯了眉眼。她试探着往白兰的方向挪。白兰接住她,把她往怀里搂。炒菜的时间里,江雨浓还在准备和陈渚韵的团队参加比赛的事。白兰瞧她这么专注,干脆抱住她,把河粉喂进她嘴里。“张嘴。”白兰发出指令,怀里的乖妹妹就老老实实的照做。“这是什么?”喂完一顿饭,白兰才有空问江雨浓。“一个比赛。很重要,在欧洲那边举行……姐姐,你之后应该没有事吧?”“肯定。我们一起去?”白兰把头搭在江雨浓的肩膀上后,瞄了江雨浓在看的资料一眼。IARPO……原来是国际建筑设计大赛。“就是这个意思。姐姐,你真好。”有白兰这句话,江雨浓就放心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