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顾执奕舌尖已经重重抵上犬齿——能清晰看出领带之下的半张脸,下颌咬合极紧,像极了一头正在强行压制什么的狼王。顾执奕确实是在强行压制——他从没想过,原来所谓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时,竟然能这么痛。盛晏喉结在高领毛衣遮掩下隐蔽一滑,堪堪压住喉咙内的笑意,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修长手指终于探向顾执奕腰间…………这晚的后来两人实在有些放纵。很难说是因为从未尝试过的,在这样人烟稀少的野外树林里,在车内这样一个封闭狭小的空间,这种环境好像天然就比酒店套房更能激发人类本能里的欲望。亦或者是今天这场确实完全超出原本预料的见面,让盛晏格外愉悦,兴致自然也就比往常更高。而在这样的好兴致,又恰好碰上盛晏占据完全主导位时,那简直就会带来翻倍的愉快体验——盛晏自己能将节奏缓急都把控得极其精妙,时而只逗弄般故意在那top处轻缓摩挲,时而却又全身发力,整个人下陷,将其完全侵吞……在极致的痛与愉悦交杂间,盛晏高高扬起脖颈,拉出分外流畅而优美的弧度,晶透汗珠浸湿他的眉眼,连带鼻翼上那颗小痣都一同被湿润漫过,愈为那张本就昳丽的面颊添染风情。劲瘦后腰因动作起伏凹陷出明显弧度,如画笔勾勒般曼妙。后背的那对蝴蝶骨更是不断与方向盘碰撞,极其偶尔不慎碰出两声鸣笛,在空旷林间惊走两只飞鸟。……顾执奕发了狂般想要亲眼看到盛晏此时模样。想要看到盛晏那张总是戏谑调笑的眉眼,此时被情欲熏染而沦陷。可盛晏却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竟一直没有给出“摘掉领带”的允许。只任由那条原本一丝不茍的领带,亦同样被汗意浸透。顾执奕什么都无法做,除了在难耐气息交杂间,更用力掌住盛晏那把窄腰,全凭本能般将盛晏整个人都更强压向自己…………不知过去多久,在顾执奕已经濒临边缘的恍惚瞬间,盛晏竟倏然止了动作。顾执奕覆在领带之下的浓密睫毛簌簌轻颤不已,他难以自抑闷哼出声,又忍不住开口叫一声:“哥哥?”低哑嗓音中裹满困惑与渴望。可盛晏却没有立刻给出回应。他在同样的自我难耐间欣赏顾执奕盛满躁意的模样,直到覆在腰间的力道已经逐渐增大到近乎令他骨头发痛,盛晏才终于轻吸口气,问出句完全出乎了顾执奕意料的话——“你那天朋友圈发的哥哥是谁?”这问题实在是完全超出了顾执奕此时思绪,饶是他向来反应敏捷思维清晰,在此刻也难免一瞬怔愣,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盛晏问的“哥哥”,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那时他为了故意刺激盛晏,在朋友圈发过一条“感谢哥哥款待”,可那天的后来没有得到盛晏任何对于这个问题的反应。顾执奕原本已经接受了盛晏是真的毫不在意,却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竟会忽然听到盛晏这样的发问。可还不等顾执奕因此而生出更多惊喜情绪,喉结就被盛晏警告般轻轻一咬:“回答我的问题,专心一些。”顾执奕毫不怀疑,自己如果现在还因为想要故意刺激盛晏,而说出什么让盛晏听了不满意的答案,那盛晏今天是绝对不会再给他痛快的。依然在被强烈的渴望煎熬,顾执奕毫无犹豫选择了坦白从宽:“没有别的哥哥……只是,实习公司里的一个同事而已,那条朋友圈,嗯……就是故意发给哥哥看的。”和自己所猜测的基本一致,可却又在真正得到顾执奕明确回答的时候,更感觉到了自心底升腾起的愉悦。盛晏终于再次环住了顾执奕脖颈…………在灵魂都近乎放空之间,顾执奕眼前的领带终于被摘了下来。顾执奕“重见光明”的瞬间,还不等盛晏反应过来,他就骤然手臂发力,小臂线条绷紧到了极致,以盛晏根本想象不到的力量,将盛晏托起——两人位置陡然间对调,顾执奕后背重重抵上方向盘,将盛晏整个人完全笼罩在狭小座椅之内。整个人倾压下去,被压制了这么久的小狗终于暂时摇身一变回了狼王,夺回他的主控权…………时间分秒流逝,悄然流淌向新的一天。车内零点整的报时响起的瞬间,盛晏在浪潮汹涌之际勉强分出些微神智,眼眸微抬望向近在咫尺的俊脸,在凌乱气息中开口:“小顾,你是不是,呼……忘了跟我说什么?”顾执奕动作暂时顿住。他垂眼与盛晏对视片刻,随即更低下头来靠近盛晏。近到鼻尖相抵,彼此气息交融。近到唇瓣都要近乎相互贴合。可顾执奕却又像盛晏曾经总逗弄时做的那样,停在这毫厘之间不再向前,却也没有后退,就隔着这微妙的分毫距离,嗓音沉哑讲出一句:“哥哥生日快乐,既然没有当成今天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那就当最后一个好了。”盛晏二十九岁生日的最后一秒钟,新一岁开启的第一秒钟,顾执奕想,都是自己在身边,也只有自己在身边。像是冥冥之中许下了什么暂时还未完全明了的诺言一样。这样在这个瞬间好似独占盛晏的感觉,竟让顾执奕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