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抵她在墙角,手里抱着纪时述的卫衣,看他利落地脱掉内里的衣服,随手甩进脏衣兜里。非礼勿视,千吟赶紧偏头蒙住眼睛。“你换衣服让我出去啊,”她声音细如蚊蚋,“马幼雅还在外边,你这样她会误会我们的。”“求之不得。”虽然牢牢地蒙住了眼睛,但是男人的肌肉线条和垒实的腹肌仿佛近在眼前,衣料轻轻摩擦,手指滑过肌肤等等的声音都被无限扩大,在她耳边徘徊。“我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换衣服,所以,”他轻笑,“委屈你了。”故意的,他挨近了她说话,千吟死死地捂住眼睛,省的被色相诱惑。而他的那件卫衣早就因为千吟捂眼睛的动作掉在了地上,纪时述捡起来掸了掸:“你看,脏了。”脏个鬼,又想挖坑让我跳。千吟张开一条小缝窥视,很快又闭牢。“不看?那我只好这样出去再找一件了。”裸/着上身,那不给马幼雅赚到了吗!还有,她指不定会传什么风言风语。“谁说我不看!”千吟夺过他的卫衣,故意举起来挡住他的脸和上身,“很干净啊。”纪时述食指拉着卫衣领口慢慢勾走,每滑走一分她的脸就红一度,他分明带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害羞了?”“不敢看衣服还是,不敢看我?”她当然不会承认。“不就是没穿衣服嘛,我在网上冲浪……没看过一千也看过八百!谁说我不敢看的。”“哦?”他裹挟着压迫,低头抵住了女孩的额头,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闲散地插在西装裤兜里,“看过那么多啊。”冷杉香翻滚,她嘴硬地继续说:“我不仅敢看你,我还敢摸你,我才…我才不会对你害羞。”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你,你看。”他呼吸骤然急促。“不玩你了。”纪时述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卫衣套头,他的耳根也爬上了红,侧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撩她不成反被撩,男人抓了抓头发。等他跟千吟出去马幼雅和东东已经走了,莫莫跑过来:“爸爸妈妈你们进去了好久哦。”千吟只能干笑两声,岔开话题:“莫莫,有没有想玩的游戏呀,妈妈和爸爸陪你玩。”“莫莫想画画。”男孩说。小桌上摆好了七彩笔和涂鸦本,纪时述出去接电话,千吟缩在莫莫旁边,“要不要妈妈教你画呀?”“不要。”他很骄傲地摇头,“莫莫画画很厉害,爸爸妈妈都不能来看。”好叭,千吟笑着出去做午饭。等她和纪时述回来,莫莫握着两个人的手,神神秘秘地来到桌子前。“我画好了!”“风景画还是人物画?”纪时述问。“都不是。”他噔噔噔地取出来,“是送给爸爸妈妈的情画。”千吟笑得捶纪时述,“莫莫你居然还会说土味情话?比你爸爸强多了。”纪时述无辜躺枪。小男孩摊开纸,蓝天白云和太阳,绿油油的草地上是三个人手牵手,笔风稚嫩青涩。这样的构图千吟见过许多,孩子们眼里的一家三口,但她见过的主角都是别人。第一次,她也成为了其中一员。“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中间是我。”莫莫仰起头,笑容清澈真挚,“莫莫很开心,能遇到你们,虽然只有两天,莫莫不会忘记你们。”“莫莫很喜欢很喜欢,爸爸和妈妈。”水彩笔画的她和他都是勉强能看得出人形的火柴人,手和手牵在一起,咧嘴笑得开心。实话讲,技术拙劣。但是千吟将画紧紧抱在胸前,觉得任何传世巨作都不能相比。那是儿童纯粹的初心和一腔真爱,不染俗世铜臭,真诚的滚烫的交付在你手。天使不会骗你。相处的时间分外短暂,千吟自从收到画后便闷闷不乐,直到导演说下午我们要送孩子们回到孤儿院。关爱孤儿及留守儿童,给予他们丢失的爱,升华了这个节目的主题。千吟坐在车上,看着孤儿院的牌匾逐渐清晰。她一路都装作坚强高兴,为了给莫莫留下开开心心的回忆。可是踏上那片土地,她眼眶就发胀发酸。郑漪尔已经抱着她的娃哭得毫无形象,其他人反应没她那么大,也就一天半的感情,权当走个过场的说几句温情的话。莫莫牵着她和纪时述的手来到走廊。“妈妈,莫莫回家了。”她一听到这句话就开始泪奔,后面说的都听不清了。“别忍了。”纪时述抚着女孩的背,柔声安慰。泪水因他的话彻底开闸,千吟转过身,埋在男人肩头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