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驻足池边,看向水中倒影, 里面映出的是尚未登基的雍亲王。他不觉看得出了神。高高低低的喧闹声从墙对面不断传来,苏培盛低声问:“万岁爷,您真不过去赴宴?正好叫宾客们看看您对公主的重视。”“不去了。”四爷摆手, “朕没带懋妃, 过去怕她失望。”苏培盛道:“奴才瞧着懋妃娘娘今儿个倒是不见伤怀,想来是看额驸一表人才,又对公主多年痴心不改, 放心将公主托付, 且万岁爷早做了周全安排, 不会叫公主远走漠北,今日又特赐龙佩,公主还是能如往日一般, 日日承欢万岁爷与诸位娘娘膝下。”“朕当然知道, 可还是……”四爷就是舍不得。比当年嫁玉录玳的时候, 还要舍不得。“打小儿,朕就让她受了委屈,”四爷怅然回忆,“说是要弥补她、疼爱她,可那些年前朝局势诡谲,哪儿有那么多时间陪孩子,现在想想,反倒是她为朕做的多些。”“朕有十二个儿女,唯独乌希哈,朕始终觉着亏欠了她。”苏培盛心里也觉得,乌希哈操心远多过享福,嘴上还是劝道:“万岁爷与公主父慈女孝,怎能说谁多做谁亏欠呢。”“罢了,罢了。”四爷连连叹息。待将军府喧嚣不再,四爷才踏出公主府大门。这座府邸承载着的,不仅是他们一大家子温馨的回忆,还有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初心。他相信乌希哈会守好这些。……“乌希哈,我回来了。”侍女们纷纷行礼,“请额驸安。”成衮扎布踏进屋中,单手捧着逃家失败的可妮。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兔子仰躺在他手心,露出毫无防备的软肚皮,短小的四肢不时踢蹬几下,却无法翻出他的五指山。乌希哈愣愣地看着他。这,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成衮扎布没靠得太近,把可妮交给绿翘,道:“我让人煮了公主爱吃的小馄饨,等会儿就送来,我身上酒气大,怕熏着公主,先去边上客房洗洗。”见他转身又要走,乌希哈忙道:“布布等等!”成衮扎布转身,“怎么了,可是还有别的想吃的?我洗好了一起给你端过来。”“不,不是,”乌希哈红着脸,磕磕绊绊道,“屏风后面,有,有浴桶,热水也都备好了,你在这边洗就好。”成衮扎布本想着,若乌希哈害怕,他不着急同房,早叫人在主卧隔壁收拾了一间卧房给自己睡,等乌希哈习惯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日日相对,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但乌希哈主动开口让他留下,成衮扎布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紧,“好,那就麻烦几位姑娘了。”宫女口称“不敢”。青苹笑道:“额驸没有侍女,叫她们伺候是应该的。”她又问:“额驸可要人服侍沐浴?”成衮扎布拒绝得干脆,“不必了,我不习惯人近身。”他绕到屏风后,很快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和淅沥沥的水声。光是听声音,乌希哈就克制不住联想,喉间连连吞咽。她回头,看见侍女们都还杵在边上,忙道:“青苹你去看看小馄饨怎么样了,让厨房多下些,再煮一碗醒酒汤送来。绿翘你们几个早些回房休息,都累了一天了,明日还得喊我早起拜见祖母他们呢。”“可是公主——”绿翘似有为难。宋氏特意吩咐过她们,额驸和公主初次圆房,她们得在边上看着点,别叫公主被伤了。乌希哈伸手轻推她们,“别可是了,快走快走!”她和成衮扎布都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侍女时时贴身服侍,更不愿意二人世界时还有外人在边上盯着。“奴婢遵命,”青苹应道,“你们都随我退下吧。”见乌希哈坚持,青苹也答应了,侍女们尽数退至门外。“青姑姑,您忘了娘娘怎么是吩咐的了?”绿翘还是不放心。青苹道:“我今夜就在门外守着,出不了事,留个人去看着厨房那边,等主子叫水,其他人先去睡,明早卯时中来替我。”几个宫女加起来也及不上青苹一只手厉害,只能应是。“等等,”青苹返身回屋,提着个大笼子出来交给绿翘,“把它也拿走。”“有些事,兔子可听不得!”……一刻钟后,乌希哈拿到了醒酒汤和夜宵,成衮扎布也刚擦好身子出来。“我来,当心烫着你。”成衮扎布大步走过来,从她手上接过托盘。他只随意披了件中衣,腰带半系不系的,这么抬手走动,胸腹便露出一大片蜜色来。乌希哈眼神直往他胸口乱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