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看着他眸中认真,自然就觉得他的言辞亦是认真的。怎么说呢,就很无语。但又对他口中的保证意识到他是真的在表达喜欢,笨拙的很。唇上有细微的刺疼感传来,应该是先前不小心刮蹭到的。望着他仿若在等审判的样子,许兮没好气道:“那好我不生气了,但今年都不许亲了!”对此决意,邬煜下意ᴶˢᴳᴮᴮ识的拧眉。但在许兮坚定的眼神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轻嗯了声。在许兮的示意下,二人坐至小石桌。邬煜泼了冷茶换上热茶,水雾缭绕间,他似乎看见对面许兮弯了眼睫。明明先前眼泪还滚的厉害,只消几句话一盏新茶,她就又明媚起来,记吃不记打。被光沐浴过的人,他贪婪的想要更多。正因如此,所以历情幻境中的他才至死也不愿放下吗?邬煜深知自己内里是如何,认错只是眼下最优解决方式罢了。说到底,他压根就未认识到自己有错。说的更深点,经此一事下他更加认定许兮更在乎幻境里那家伙。光是这般一想,他心中的戾气感便隐隐在眼底浮现。终有一日,他会叫许兮意识到,幻境里那个家伙不是他,他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有清风拨动几根翠竹,倒影在石桌上竹影婆娑。许兮收回视线,抿了口清茶在口中咽下。少女探出手在邬煜面前一晃道:“在寻思什么呢,神医谷真的就不去了吗?”“不去。”邬煜沉声道。见他如此排斥,许兮也沉了脸。在她心里,这明明是为着二人好的事,在邬煜这却没回转余地。二人本就年纪小,很多时候顾全不到对方所思所想。“那少宗主就回你的无情宗吧,我就不留你了,我身上反噬自己也能闭关调理好。”许兮说着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这直白的驱赶言辞叫邬煜变了脸色,他下意识的起身,疾步拦在她身前。“让开,我说不动你,那你回去好了。”许兮微仰首,说完又觉得委屈,垂眸避开了邬煜想要探究的视线。邬煜揉了揉眉心,略感无奈道:“你究竟是想医治我的心魔,还是想要幻境里那个邬煜?”还未待许兮回话,他垂眸接着道:“我折断手指的赔礼,于你只觉得我是个疯子,现在的我就站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是如此,折断的手指它就是我的歉意,小宫主是不信?”“小宫主,我做人从来就是如此,所以,你究竟在透过我看的谁?”他从来就不是幻境里风光霁月的温润公子,他明明有在她小宫主面前杀了谢子鸢。她早该认识到他邬煜是如何为人,为什么如今竟仿若才认识到他似的。她的这些排斥,无一不再告诉着邬煜,她喜欢的从来不是如此的邬煜。许兮还是走了,走时眸里隐隐浪花闪过,委屈至极。留下的邬煜站在原地,久久伫立。少年微抬下颌,唇角微压,眸如漆墨,一直注视着那抹红衫衣摆掠过花枝,没入尽头。是夜。铃儿望着自家宫主在竹榻上翻来覆去,轻叹一声后蹲下,轻声问询道:“宫主从回来便如此烦躁,可是为了那少宗主?”见宫主面上愁闷,她手往后一伸,桌上的精致糕点盘飞到她手中。铃儿端着它往许兮面前一送,唇角微翘道:“音儿才送来的桃花糕,宫主可要尝尝?”一听桃花糕,竹榻上瘫软的少女爬起,伸手端过盘子,从中捏起一枚小口吃着。咬了小两口在嘴中,许兮拉起还蹲在竹榻前的铃儿,拍了拍旁侧位置,示意她也坐下。铃儿扫了眼她拍的位置,摇摇头搬来个小矮凳坐下。见她如此,许兮知道再说下去,铃儿又要说出尊卑有别的说辞了。她抿了抿唇角,轻叹一声道:“铃儿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邬煜他,但在历情幻境里,他真的真的待我很好很好的。”从没有谁如此不顾一切,只为留下她。还有那束捧花,一步步走近她的邬煜,实在叫人甘愿沉醉。越是时日渐久,越是叫人贪恋。她先前对邬煜说冷静,更多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许兮在想,她好像真的变坏了。她心底的那份爱恋感,被邬煜说开让她感到难堪。因为他确实说对了,从头至尾,她贪恋的是幻境中的那个邬煜。铃儿望向竹榻上的许兮,少女那张脸还略显稚嫩,顾盼间,却也夭桃秾李。铃儿抬眸认真道:“宫主,既然宫主说到这个了,那铃儿也就说心里话了。”“咱们修真界男儿千万,邬煜此人从小修行无情道,他不值得。还有,宫主也知晓是历情幻境,幻境过后皆为虚妄,宫主又何故将自己沦陷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