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乖乖把陨石给我,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说着,杜康身后的白蛇,亮出了锋利的毒牙,虎视眈眈盯着穷途末路的沈决。沈决的汗一直往下滴。就在杜康走过来时,沈决将那枚迷幻蛊往杜康的面门一掷,杜康掩面阻挡。似乎是没料到沈决会有蛊,他被那枚迷幻蛊始料不及咬了一口,短暂陷入幻觉之中。趁着杜康陷入幻觉,沈决拔腿就跑。他怀中抱着那半块陨石,在林中狂奔。第109章 会怨我吗杜康也是会蛊的人,卓然那枚蛊估计拖延不了杜康多少时间。他今晚可能会死在杜康手里,也可能会死在这林中任何一个野兽口中。耳侧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茂密的森林,头顶的月光照亮着沈决狂奔的小路,前方一片未知的黑暗。忽地,某种蜂成群的嗡嗡声突然出现在前方。沈决定睛一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他被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虎头蜂拦住了去路。而身后,是杜康的白蛇。沈决剧烈喘着气,当即往左侧狂奔。虎头蜂蜂拥追上他,他的速度哪能跟虎头蜂相比,很快他被那群发了狂的虎头蜂层层包围住。眼前就是一条河。沈决拼命挥舞着空气中不断向他蛰来的虎头蜂,但还是被蛰到了眼皮。他只觉两只眼球一阵剧痛,痛觉直传天灵盖。终于跑到河边,沈决抱着背包,纵身往河里一跳。所有的嗡鸣全部被隔绝在水面之上。沈决憋着气,躲在小河底。河岸上,隐匿在暗处的枪手犹豫着对同伴说:“要开枪吗?”同伴狙击枪瞄准了河边的杜康,倍镜中,那些蜂拥的虎头蜂忽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群红尾伯劳鸟啄食殆尽。镜头中的杜康,胸口倏地被一根尖锐的藤蔓贯穿。杜康倒地,虎头蜂散去,伯劳鸟的红尾像一捧捧燃烧的火焰。倍镜的辅助瞄准线中,不知何时悄然无息出现了一个身着苗服的紫色身影。那是个容貌昳丽冷艳的苗族青年。青年似有所觉,冰冷的目光朝他们的方向投射过来,接着,他们蹲守的地点,脚下地面骤然传来剧烈的异动。地面泥土开始分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同伴一把扯住另一个,将他从被尖刃般的藤蔓刺穿的原地拽离。两人狼狈坐在地上,皆是冒了一身冷汗。如果刚刚他们没有及时撤离,现在被扎穿的就是他们了。同伴捡起枪,说:“我们被发现了,走。”河底的沈决,再也憋不住气,猛地从河底钻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眼睛肿到视线模糊不清,四周景象如同打了马赛克一样看不清,但四周没有蜜蜂的声音了,杜康也不知去向。他从河底爬上来,浑身湿透翻倒在河边。缓了两口气,沈决爬起来,抱着背包,艰难继续行走。他的头很疼,身上也疼得快要犹如针扎。他不顾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留在原地,陨石不能落到杜康手里。凭借着最后一点视线,沈决看到一间破败的祠庙。他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他的眼睛肿的彻底看不见了,没办法再继续行走。拖着滴水沉重的身体,摸索着进到庙里,沈决抱着背包,蜷缩在庙的角落里。如果再被杜康找到,沈决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抱紧湿漉漉的背包,沈决低下头,那虎头蜂应是有毒的,不是普通的蜂,甚至是蛊也说不定。毒素在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识,他的神经,明明处在低温,却每一寸皮肤都犹如火灼一般疼痛。耳膜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耳畔忽然响起一阵银铃的清脆声,沈决一怔,随即努力想睁开眼,可肿胀的眼皮遮挡了他所有的视线。不管怎么努力,只是徒费力气。他只能屏气,仔细去听。除了风声,周围寂静一片,根本没有银饰的声音。大概是那虎头蜂毒素带来的幻觉。情蛊已解。他和祭雁青已没了联系,又怎会是他。沈决放弃了。他靠着墙,苦涩地低笑一声,接着放任意识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银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清晰地响在沈决耳边,可惜沈决没能再听见。祭雁青站在他面前,沈决苍白虚弱的脸倒映在他眼中,他靠墙侧着头,身子渐渐往一侧歪倒。在那人快要倒在地上时,祭雁青拢住了他。怀中人像是感知到他的气息,眉心不安地皱着,手指一碰到他就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祭雁青垂眸看着沈决肿到不行的眼睛,手掌托住他发颤的脊背,将人更紧地往自己肩头带了带,他扶着沈决的后颈,拥着他,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沈决。“雾散了,会怨我吗。”回应祭雁青的,是沈决带着哭腔的,梦呓地喃喃:“阿…青……别,走。”祭雁青闭眼,与沈决交颈而拥。这个久违的拥抱,包含了很多情绪。或克制,或疯狂,又或疼惜。祠庙数里之外有人的脚步声,祭雁青警惕睁眼,待听清后,他放下沈决,身形重新隐于黑暗。外面的卓然看到一间破庙,然后又发现庙的地上有脚印。白犬冲着庙汪叫了两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