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违背我们的约定,我就不会再看着贺谦。”明钰的语气威胁,他知道,周徐映能找他,意味着周徐映没有任何其他选择。周徐映眸光暗了暗,十分艰难的从胸腔中挤出干涩的字眼:“好。”周徐映又和明钰交代了许多,他说贺谦很挑食,内脏不吃,鸡肉鸭肉不吃,蔬菜不喜欢,尤其不喜欢青菜,吃鸡蛋只吃蛋白……周徐映说了许多,起身准备离开,他朝着贺谦睡着的卧室望了一眼,“别劝他学金融。”“他不喜欢欠谁什么,如果他要还你钱,请你收着。”“我只是把他寄养在你这,不是不要他了。”周徐映只是没法留住贺谦了。周徐映眼眶通红,细碎的光,坠落到地上。周徐映走了,明钰将他送到门口时,又问了一次,“为……为什么?”周徐映,如此了解贺谦。这样的爱,到底是怎么把贺谦养成现在这样的?周徐映依然没有回答。被尘封在他记忆深处的痛苦,只一人承受。他离开时,背影悲凉,隐约间整个肩膀都在抖动,细声的悲鸣还是无法抑制的从胸腔里挤出。一个承载多年的世界在夜幕下忽然坍塌,化作粉末。周徐映走后,明钰听了那支录音笔。里面只有一句话。——“贺谦,这五年是我周徐映强迫你的。”第94章 寄养2次日。贺谦醒来时,发现自已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身侧一只手扶了他一下。“醒了?”映入瞳孔的,是明钰的脸。“……?”贺谦无神的瞳孔中,充斥着困惑。他努力地回想着,他原本躺在床上,周徐映给他喝了牛奶,和他说对不起……紧接着他就睡着了。贺谦正想要问些什么,明钰递了杯水过来,贺谦伸手去接时,才发现,他手上的戒指,没了!贺谦目光一顿,喝水时肢体僵硬,薄唇动着不停地把水往嘴里灌。喝完后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明钰将贺谦手中的杯子取回,“早上想吃什么?”贺谦薄唇动了动,“都行。”明钰走了。贺谦环顾了一圈,看见了不远处的行李箱……他走过去,拆开,里面有租房合同、有法律书和记账本。“小贺……”明钰推门进来。他看见贺谦单薄的身体蹲在地上,小小一团,“衣服在衣柜里。”“嗯……”贺谦点点头,站起来。明钰走了。贺谦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他看到了缠绕在自已手臂上的白色纱布。那是纳米芯片的位置。贺谦拆开绷带,伤口处,血肉沾黏着纱布,一扯就溢出血来。贺谦看着殷红色的血迹,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指,看着映着白痕的手腕。一个念头,一点点的从胸口蔓延至喉咙。贺谦洗漱下楼时,餐盘上放着吐司面包、蔬菜。贺谦坐过去吃早餐,整个人有些恍惚,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后,明钰擦拭着手帕,他盯着贺谦颤抖的睫毛,“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也有接受一切的能力。”明钰上楼,下来时,手中捏着两本崭新的……结婚证和离婚证。贺谦看到这些时,眉心一凉,身体发僵。他迟缓的抬头看向明钰。涌上心头,无比可怕的想法在此刻得到了印证。周徐映,不要他了。明钰将结婚证递给贺谦,贺谦颤抖着手把离婚证打开,他指腹摩挲过上面的钢印,目光停滞在日期行。……结婚第二天,周徐映就擅自把婚离了。贺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失控地往下坠,一滴一滴的砸碎着他。贺谦紧咬着下唇,唇瓣被咬破,血丝黏着泪水被他用臂弯抹去。八月六日,早上。贺谦永远记得这天。明钰与他说了许多,贺谦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他只是紧紧地攥着那本离婚证,努力地呼吸着。晚上,他躲在被子里听着那支录音笔,听到没电。贺谦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来。他……也不是很喜欢出来。明钰给他做着心理疏导,和他说着律所最近的案子,一直持续了十天。贺谦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盯着明钰的眼睛问,“是不是要开学了?”明钰点头,“我给你交了学费,申请了延迟报道。”贺谦说,“我想……去学校。”明钰看着贺谦的状态,难以放心。他向律所申请了调岗,接受了贺谦读硕国家的一起跨国金融案。他与贺谦一起离开了美国。离开美国当天,翟为东站在机场门口。他看着明钰,没有说话。明钰与他擦肩而过时,翟为东攥住明钰的手,贺谦先进去了。明钰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回来时,明钰戴着墨镜,手中多了两瓶冰矿泉水。明钰递给贺谦时,他的手在抖,笑着缓解尴尬,“有点冰。”贺谦接过水,喝了一口。上飞机后,他看着机翼划过云层,口袋里揣着那本结婚证,从美国离开。明钰侧头说,“等你毕业了,直接来我律所工作。上次带你的那个刑事律师,总是提起你,夸赞你有天赋。”贺谦看着明钰,摇摇头。“我不想当刑事律师了。”贺谦的声音轻飘飘的。“为什么?”明钰忽然坐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