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周徐映还抱了他一晚上。贺谦揉开红痕,将红痕遮盖在领口下,单手撑在后腰上,眼神哀怨。林律给贺谦打了个电话,说在楼下,准备出发去公司。贺谦赶紧打好领带,带着资料出房门。刚出套房,服务员推着铁质餐车过来,“先生,这是酒店提供的早餐。”贺谦愣了一下,“谢谢。”他端起牛奶和三明治,往电梯里走。出电梯后,贺谦在大堂里看见了拿着文件包的林律,“不好意思,久等了,林律。”“没事,我起早了,出发吧。”林律笑着拍了拍贺谦的肩,打车去了公司做尽调。工作时,贺谦的手机响了。周徐映:【中午一起吃。】贺谦:【很忙,再看。】周徐映:【我在28楼,十一点半。】贺谦:……他没回了,一条短信0.1。周徐映,败家。贺谦与林律工作到十一点,分派来刚入职的ceo笑着请林律一会去二楼食堂用餐,将贺谦分配给了助理。十一点半,准时准点。ceo请林律去了食堂二楼,贺谦被助理带去了28楼办公室。办公室里干净整洁,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但没有人。“周董在开会,马上就结……”话音未落,周徐映推门进来,冷冷地瞥了助理一眼。助理识趣带门离开。周徐映将文件放进抽屉里,拉来一条椅子,给贺谦坐。贺谦坐在周徐映对面。周徐映将饭放到贺谦面前,往他碗里夹菜。这些菜,都是贺谦爱吃,且可以吃的。贺谦沉默着,没有动筷。“我有些话想问你。”贺谦说。周徐映眸光暗了暗,“先吃。”贺谦没动,是要先问的意思。周徐映扒拉了一下饭,放下筷子,“你问。”“为什么,十一月放我走?”两年前,周徐映不惜一切的关着他,不许他上学,只让他待在城堡里,锁着他,囚禁他。但周徐映却向他不止一次承诺,十一月后,会给他自由,会放他走。贺谦想不明白,十一月份,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这件事,贺谦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在十一月十号,周徐映来找过他……虽然贺谦并未见过周徐映,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周徐映。只会是周徐映。周徐映抿了抿唇,“没为什么。”贺谦毫无预兆地拽过周徐映的手臂,往上一撩。长达两年的思念,就这么无所遁形的摆在贺谦面前。周徐映的手腕上,戴着贺谦送他的护身吊坠。从前不信的东西,如今却时刻戴着。如视珍宝。贺谦撩起袖子的动作有些用力,红绳被往上拨了拨,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长疤露了出来。贺谦瞳孔颤动。他知道这样的痕迹意味着什么。周徐映自杀过。这么深的伤口,周徐映根本没给自已留活路。周徐映病了,病的厉害。他很早就没想活了……只是贺谦一直不知道。贺谦攥着周徐映手腕的力道渐渐松散,他眼眶里蓄满热泪,抖着唇,字眼与气息一样破碎不堪。“为什么?”“……”周徐映沉默抽手。他肩膀微微内曲着,手撑靠在腿上,高大的身影笼上一层灰白,紧蹙的眉头下,压抑着痛苦的回忆。“你把我给明钰的时候,就不想活了,是不是?!”贺谦猛然拔高声音。周徐映和明钰说,如果以后不想养他了,就给周徐映打电话,如果打不通,就给林叙打。为什么会打不通……只有一种原因:周徐映不在了。周徐映,很早就想自杀了。周徐映依旧没有回答贺谦的问题。这样的沉默,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刺入贺谦的肺腑。周徐映不说话。总是不说话……贺谦的质问,苍白又无力。好像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在乎。贺谦努力地克制着情绪,但豆大的泪水还是无法抑制的顺着眼眶往下流。贺谦将眼眶擦红,依旧擦不干净。怎么都擦不干净……视线朦胧,白茫茫的成一片光晕。贺谦索性放弃,冷嘲地扯了扯唇。“周徐映,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是不要我。”贺谦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周徐映一个亲人了。可周徐映不要他,让他一个人活。贺谦在国外的两年里,自杀过三次。第一次,是在11月10号。他知道周徐映来过,却没来见他。贺谦想逼周徐映一下。但……周徐映没出现,他没等到。差点死在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死在国外。第二次,是离婚一周年。周徐映爱他,又不要他。结婚第二天就私自把婚离了,贺谦当天发病跳江,被救了上来。第三次,是贺谦一个人过年的时候。他没看到烟花,没有红包,周徐映不在,不开心,自杀了。发病时,贺谦的脑袋像是不受控般,他所做的事,在清醒过后会觉得后怕。他不知道这样的病,周徐映是怎么撑过来的。他不知道,周徐映怎么样了。抑郁伴随着焦虑,让他寝食难安。后来,明钰哄着他活。明钰告诉贺谦,说等他治好了,就可以回国,说周徐映在国内,没出意外。两个生病的人,是会互相伤害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