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贺谦的门被敲响了。门口传来林律的声音,“小贺,睡了吗?”贺谦拉开门,林律穿着休闲睡衣,手中提着电脑。“没呢,林律有事吗?”“收拾一下,去周总房间汇报一下进程。我们一起,大概半小时能结束。”“好。”贺谦把电脑从床上端来,跟着林律一块进了电梯。林律颇为疲惫地打着哈欠,“一会我拉个群,你负责对专业术语补充说明。”“好。”抵达周徐映房间门口后,林律敲了敲门,周徐映拉开房门时,额上的发丝还在滴水。刚洗了澡的缘故,整间套房里弥散着雾气。“周总。”林律礼貌问好。周徐映冷着脸敞开房门后回到沙发上坐下,他手里捧着电脑,林律拉了个群,将展示的PPt发到群里。林律主讲,贺谦和周徐映在旁边听。贺谦的腰有些难受,往后靠了靠,软垫很舒服,他总算好受了些。周徐映坐在他对面,双腿交叠着抵住电脑,目光被屏幕遮住大半。水珠顺着贺谦的发丝,往下流,贺谦用手擦了擦。白皙修长的指骨上,一条透明的水痕被拉长,锁骨上的水往下滑,将贺谦的白色丝绸质睡衣贴黏在身上。周徐映手端着咖啡的手一抖,“浴室有吹风机。”贺谦低头一看:……他起身去了浴室。在浴室的角落,他看见了一件被揉乱的衣服。女装。有点……眼熟。是他以前直播穿过的那件。第106章 复查这衣服,一直在周徐映这?贺谦看着起褶皱的衣服,脸一烫,别开视线,开始吹头发。十分钟后,贺谦把头发吹好,离开浴室回沙发上坐下。林律继续说,贺谦偶尔补充。周徐映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认真严肃的神态下,余光下呼之欲出的渴望被敛入低垂的眼眸下。贺谦时不时的喝水。水顺着喉咙往下吞,被埋没在阴影中的锁骨,一点点展露出来,让人忍不住往更深层探。半小时后,汇报结束。林律看向周徐映,“周总还有什么疑问吗?”周徐映回神,“暂时没有。”“那我们就不打扰周总休息了。”林律笑着起身。周徐映起身相送。贺谦走在林律身后,手撑在后腰处,轻揉着。丝绸睡衣贴在后腰上,将他瘦削的腰线勾勒清晰。周徐映紧随其后的走着。贺谦忽然顿下步子,周徐映高大的身体由于出神撞到了贺谦。贺谦往前趔趄着走了两步。周徐映眼疾手快的拽住贺谦手臂,把人拉了回来。滚烫的指尖碰到贺谦微凉的肌肤,烧的更厉害。“我笔忘拿了。”贺谦抽开手,折回客厅取笔。周徐映站在门的位置,看着贺谦拿笔时,手腕露出一截的清瘦腕骨。如此漂亮、修长的手,最适合戴……周徐映漆黑的瞳孔中,眼神近乎疯狂。贺谦拿上笔,与林律一同离开了25层……夜半。一切肮脏、罪恶蚕食着人性。克制与隐忍悉数崩盘。周徐映抱住那具微凉的身体,圈在怀里,为他戴上本该属于他的礼物。他失控地将贺谦圈紧……隐匿在灰暗的环境中,宽厚的脊背,内曲着,微微颤抖。周徐映,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永远医治不好的疯子,偏执的想将贺谦永远留在身边。他如此贪婪。却又没法贪婪。他被为数不多的理智束缚住,只敢在将人迷晕后,抱着、圈着。今天,贺谦和他生气了。贺谦说讨厌他。五年里,即便贺谦生气都没说过讨厌他。但今天说了。周徐映知道原因,他没回答贺谦。愤怒后的咆哮得不到回应,和一个自导自演的疯子没什么两样。贺谦不是疯子。是他疯了,把贺谦传染了。贺谦竟然说不怪他,斥责他不要他。他没有不要贺谦。只是他不想再把贺谦传染了。周徐映对自已的病情再清楚不过。他的病治不好的,永远会成为一个疯子。没人愿意和一个疯子生活。贺谦已经被逼得自杀过了。周徐映本该远离贺谦,可看见贺谦过得不好,他就忍不住地对贺谦好,想贺谦好,想养着他……明钰养不好贺谦。周徐映也养不好。甚至连贺谦自已都养不好。周徐映靠在贺谦的颈窝里,轻声和他说,“你就试着恨我,多一点,再多一点。”这样,他就不敢接近贺谦了。对于周徐映来说,最致命的,是贺谦的善良。贺谦心善,被他逼的自杀也没有怪他。贺谦心善,读硕受人欺负三年,没有计较。贺谦心善,关心着一位强迫他五年的人。周徐映胸口堵堵的,发闷、郁结,像是被千斤重石压住,沉的吸不上气来。身单影薄的人,躺在他的怀中,又轻又重。周徐映抱着贺谦,不敢睡太深。短暂的时间里,周徐映做了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去了一条小巷。巷子里有家纹身店,他去刺青,纹身师问他要刺什么。周徐映描述着纹身的模样:阴阳面具、女厉鬼、刻着生辰八字的棺木。纹身师被吓了一跳,不解地问他含意。周徐映说,“你听说过兑子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