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那个男人,自相识,一年以来,他只与我说过一句话: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不问原因。这十二个字,禁锢了我短暂的一生。终其一生,我也不会忘了那日的香樟下,那个男人,还有那一地的七月微光。2006年三月三号晴他教着夏初脚踏车,嘴里一声声说着真笨,手上却不停地为她拭汗。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温柔的。2006年三月五号晴那天,他喝了许多的酒,醉了,嘴里喃着一个名字:夏初——我想,我没有我想的那么大度,我开始怨她了,我的妹妹。2006年四月十八号晴原来我活不久了,难怪老天怜我,将他送到我身边了。2006年四月二十七号晴夏初调皮,偷喝了酒,睡得迷糊,他抱了她一夜,而我看了他一夜。我忽然怕了,我怕我要去的世界里没有他。2006年六月四号晴我已经渐渐看不清东西了,忽然庆幸,还好,他不爱我,所以我若离去,他也不会伤心,甚至庆幸,还好有夏初,她可以替我陪着他。2006年七月十二号雨我想,我大概该放弃了,但是我却贪心了,想着,我反正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贪心一次,活着我不能以他的女人活着,那可不可以以他女人的名义死去。2006年八月二十五号晴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里,我几次想和夏初说,如果我不再了,就请代我好好爱这个其实有些可怜的男人,他都孤单了那么那么多年了……只是,我终究是个贪心的女人,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2006年十月一号晴今天我才知道我有多自私,我说与夏初听,遗憾没能拥有我与他的婚礼。2006年十一月二十号晴终于,他挽着我走进了礼堂,婚纱很美,像梦。只是梦醒得如此早,为何没有在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留了我一生的遗憾。2006年十一月二十五号雨我没有几天时日了,这辈子真短,遇上他,嫁给他,我无怨无悔,只恨相遇太晚,下辈子我一定要遇上他,比夏初早。2006年十一月三十号雨等我死了,夏初,一定要梦见我,那时候,也许我就有勇气告诉你,夏初,那个男人,姐姐不能爱的男人,请替姐姐好好待他,爱他,一辈子陪着他。所有故事终止在这一天,2006年十一月三十号,是江深夏的忌日,兴许,有些东西来不及记载。一个女人,短暂的一生,只写了一个男人,到底是幸与不幸?也许如人饮水。江深夏曾说,无怨无悔,只恨相遇太晚,所以,他们无缘,也无份。六年了,左城从未踏进一步,那笔记本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遗忘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一辈子,被遗留下来。江深夏没有给江夏初托梦,所幸,她会爱他,只是不是替了某个她。江夏初下楼后没有回房间,在一楼的客厅转了半圈,不见左城身影。“他呢?”左鱼看着江夏初手里的婚纱愣了几秒才回答:“先生出去了。”“去哪了?”江夏初蹙眉,抓着婚纱的手紧了紧。“没有留话。”到底怎么了?左鱼越看越糊涂了。江夏初眸色有些失落:“算了,明日再说吧。”说完,抱着婚纱回了房间。“到底怎么回事啊?”左鱼自言自语了一句,跟着过去了。江夏初回房间,窝在被子里,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左城的脸,怎么都甩不掉,她干脆起身,对着台灯发呆。“江夏初啊。”她苦笑着喃了一句,却没有后话了。江夏初一直坐到了夜半,未合眼。诗人说得对,相思的豆总在夜里发芽。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缠绵入了骨诗人说得对,相思的豆总在夜里发芽。天气似乎越发冷了,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江夏初迷迷糊糊,亮着灯将睡未睡,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夫人。”光听声音便知道进叔的慌张失措。江夏初忽地睁开眼来,眸中毫无半点惺忪,还未待她开口,杂乱无章的敲门声似乎在催促着:“少夫人睡了吗?”“什么事?”似乎有种慌乱,在下意识里自发。左城……能让进叔如此慌张失利的便只有左城了。“少爷他——”她慌了,乱了,还不等进叔的话便开了口:“他回来了?”隔着门传过来进叔忧心如焚的声音:“早就回来了,一个人进了酒窖,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少爷有令,不得靠近,我实在无法了,才扰了少夫人。”酒窖?左城上一次进酒窖已经是六年前了,他的胃便是这样出了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