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嘴里却冷漠地问:“你喜欢我?”他不假思索地说:“是。”我见状冷笑一声,缓缓地问:“你喜欢我什么?武功高强?力大无比?听话沉默?”“你”他气结,脸色阴霾,“难道我只会利用人不成?”“不是吗?”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至少我从未见过你的真心,也十分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真心。”他语调缓慢,眼中已有盛怒之色,“你又如何知道我对你不是真心?”“抑或只是你自以为是真心?”“沈花开。”他一字一顿地叫出我的名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撇开头,冷淡地回:“多谢夸奖。”“好,好,好。”他怒极反笑,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好一个沈花开。”他辞色冰冷,正欲转身之际被我叫住。“慢着。”他停住,眼中隐约有亮光闪过,“何事?”我走上前,微微踮脚,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虽不大,却还是清脆地响了一声,“这是你随意轻薄人的代价。”说罢顾不上看他的脸色,急忙走出了门,到了无人之地后才放任心脏狂躁跳动,脸颊上的热度灼得我不断地抚脸。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平静了下来,只是一想到周卿言方才说话时的认真表情,我就忍不住有些心悸。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反问:莫非他是真喜欢上我?另外有个更大的声音却冷静地说:喜欢又如何,你对他没有感情。是的,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他。这样想定我便冷静了下来,只是另一件事情更加叫我头疼。我该如何告诉黄芙茵事情的真相?往后几日,我没有想出答案,也没再见过黄芙茵,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身体出了问题,无法出宫来找我们。至于周卿言那边也有三日不见。也罢,不见更好。第四日,黄芙茵总算传了消息过来,约我和周卿言在老地方见面。我与他一起上了马车,视线却从未对上,自顾自看着其他,一时间实在沉默的过于尴尬。这股尴尬直到我们下了马车也没有消失。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牙白绵袍,外面罩着件毛领披风,身形修长,在寒风中长身玉立,好不风流倜傥。只是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仔细看,还能发现眼中藏着丝丝冷意。莫不是还在记恨我昨晚对他说得那些话以及那个巴掌?只是这又怎么能怪我。我认识他已有半年,与他一起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也共同认识了不少人。从杨呈壁到卞紫,从黄茹芸到黄芙茵,真心待他的人不少,如杨呈壁、卞紫与黄芙茵,可有哪一个他真正放入眼底?全都是利用利用再利用,完全不管他人知道真相后会有多伤心。他是一个这般自私的人,如何能懂普通人的情绪?而我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过人的相貌,没有深厚的家世,没有超人的智慧,有什么地方能让这样一个人去喜欢?最合理的解释也不过他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人,觉得我新奇好玩,所以才出现了“喜欢”这样的错觉。这样的理由,实在不能打动我接受这件事情,更不提我对他除去偶尔的欣赏,便无其他的情感。他这种人,大抵是我一辈子都不会考虑的。“你这样瞧着我,又在想什么?”他不知何时对上了我的视线,薄唇轻轻抿起,淡淡问道。我连忙别开眼,装作无事般说:“没有。”他笑了一声,讽刺地说:“难不成是在回想昨日的事情,取笑于我?”我闻言皱起眉头,“周卿言,不要将所有人都想成是你。”他高傲地仰起下巴,“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好。”“那不过是你自己觉得。”“那你呢,你眼中的我如何?”“你吃错药了不成?”眼前的他哪里还是平常的周卿言,只像一个不依不饶的孩童,偏执的索要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哼了一声,“你能治吗?”这句话一出,实在叫我哭笑不得,方才的尴尬气氛也消失一尽。“还有。”他突然瞇了瞇眼,“你昨日那巴掌,我会记住的。”我仰首看他,笑了一声,“怎么,想要还我一巴掌吗?”“巴掌?”他摇头,俊美的脸庞满是深意,“我自有其他的法子对付你。”我知道他虽是个阴险的人,却绝不会做出下流的事情,但还是警惕地问:“你在想些什么?”他瞥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这般说更叫我不安,心里莫名打了个冷颤。他见我这幅表情,愉悦地笑了声,随后神色一变,沉声问:“你真要与黄芙茵坦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