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问:“为什么留了一分?”恻隐之心,心慈手软,这些她都没有。隔着远远的距离,她靠着树,淡淡语气:“我不喜欢欠人,狩猎之日,你助我一次,刚才那是还你。”话锋一转,她眸子弯起,添了几分凌厉,“下次见你,我照样杀你灭口,所以在此之前,你最好想好是将我捉了交给慧帝,还是想什么法子对付我。”萧简心惊,深深看她。这世间竟会有这样的女子,她会杀人不眨眼,她骨子里全是杀伐与暴戾,然,她重情,她的恩怨爱恨鲜明得毫无半点杂质。她敢放虎归山,她敢赌,敢搏命。他想,世间绝无第二个这样的女子,让他这样心惊,这样震撼,这样身不由己。萧简沉默很久,只是看她。她拿眼横他:“怎么还不走?胳膊不疼了?”院子外,忽然有声音过来:“王爷,出什么事了?”容浅念嘴角一抽,听脚步,是大队人马。慧帝有旨,可疑之人,杀无赦!只要他一声令下,她插翅难飞。萧简一声令下:“退下!”容浅念一愣:“你搞什么飞机啊?以德报怨?”要她相信萧简是善心大发的人,她宁愿相信他是脑子抽了,一时短路,有傻子才会干以德报怨的蠢事。萧简一脸复杂地看她,还说:“太子左手被废,父皇大怒,下令全城捉拿扫黄组,最近,你安生一些。”这叫什么?狼狈为奸?还是弃械投降?或者私相授受?容浅念一头黑线,问:“你不会看上老娘了吧?”萧简侧脸微僵,看着她反问:“不然你以为本王在干什么?”干什么?容浅念毫不犹豫,想也不想,回答:“抽风,你一定是在抽风。”然后,夏王萧简在风中抽了。不解风情者,以容浅念为最。皇家狩猎过后,已有数日,宫中依旧处处阴霾,慧帝心中郁结,扫黄组又毫无音讯,慧帝心头的大石头一压就是多日,终于,不堪负重。这夜慧帝宿在紫荆殿,已是半夜三更时分,寂静殿中,忽然传出紫妃娘娘急切呼喊。“皇上,皇上!”“醒醒,你怎么了?”慧帝,梦而不醒,整个殿中,烛火大亮。尔后,传:“快,快宣御医。”后半夜,紫荆殿外,人来人往,步履急促。此后,夜夜如此,连着数日,皇上难眠,就寝紫荆殿。临近天黑之际,御花园里,脚步频频急促,掌灯的宫人在前,后面,是长信殿的侍人,以及太医院的随从。“张公公,这又是哪位主子身体抱恙?”那侍从边走边问,“可是太子殿下的手?”连着慧帝宣了几天的御医,宫中,太子烧伤是众所周知,想必是太子就医。不料,长信殿的张公公摇头,道:“是皇上。”“皇上身体抱恙了?”张公公环顾了一眼周遭,叹气,低声道:“诶,从寿宴过后,宫中就频频是非,皇上已经连着几日夜夜难眠,都宣了好些次御医了,也不见好。”确实,宣了好多次太医,一批一批地换人。“这么严重。”张公公一脸沉色,又道:“皇上这几日宿在紫妃娘娘殿中,听紫荆殿里伺候的宫人说,皇上都咳了好几回血了,这不,太医院的人都被宣进了紫荆殿。”那随从沉思,问了句:“皇上这是怎么了?”无人应答,忽然,传来女子的嗓音邪气,她说:“嗯,这是要驾鹤西去。”堂堂皇宫之中,这话说得好生张狂。张公公当下便发作:“大胆!”一声厉斥,然,半天不见女子身影。“不是驾鹤西去?”女子似乎纠结,“难道是病入膏肓。”声音了带了笑,听着像幸灾乐祸。诅咒圣上,死罪,谁这么大胆?“谁!?”十几个公公随从立马提着宫灯照过去。灯下,有些昏暗,女子素白的衣裙没有任何点缀,她抱着双手,懒懒靠着树边,手里摆弄了几多朵御花园新引进的兰花,笑容散漫。这般邪气的女子,除了容家的老九还有谁?可不就是近日来请旨入宫照顾殁王的殁王妃容浅念。这就难怪了,这小祖宗还有什么不敢的。顿时,十几个侍从跪地,都是面色惶恐:“见、见过殁王妃。”最近皇宫便有传闻。宁得罪帝君,也别惹容九半分。那场惊心动魄的狩猎才刚过,容家九小姐手段狠辣、本事了得、杀人不眨眼等各种传闻便人尽皆知。眼下,面对这惹不得的狠角,奈何再想跑路,也不敢动弹一分。只见容家那妖孽笑得眸子眯成一条缝:“客气客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