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亦男亦女的妖气,倒是魅人。一把镶着水晶玉的软榻放在台子中间,那红衣人儿撂了一把衣袍,懒懒而卧,藏了星子般的眸子环顾了一眼四周,摩挲着下巴点头:“哎哟,不错。”什么不错?上下五楼,数不尽的眼盯着那台子中央的少年。“人满为患。”容浅念叹息,一脸苦恼:“诶,魅力这个东西就是挡不住。”这人,脸皮厚度,不可估量。楼上楼下,碎言碎语一片。寻花见此,上前,低声在容浅念耳边耳语:“公子,风度。”容浅念美眸一瞪,一脸错愕:风度?那是啥玩意。好吧,不就是装嘛,她会。起身,拂了拂衣袍,拱手抱拳,端上三分笑:“各位,在下这厢有礼了。”寻花对天翻了个白眼,这人,真假。不过,出来混的,谁不会虚伪一下。应和声一片:“盟主有礼。”寻花摇头,好虚伪啊。容浅念二拱手:“有礼有礼。”众人纷纷回礼:“客气客气。”还有完没完?妖孽容笑得像朵迎春花:“哪里哪里。”又是一阵应和。真真是没完没了了。寻花凑过去:“公子,这都晌午了。”容浅念眨眨眼:“直奔主题?”说完,瞄着眼,四处看了一圈,又一圈。寻花面无表情地丢来一句:“别找了,上容公子没来。”容浅念脸一黑,咬牙,没忍住:“靠!”顿时,一片乌鸦飞过,静默无声。瞧瞧,这叫彪悍!还有更彪悍的呢。某人一只脚踩在软榻上,撑着手,眸子上下瞟了一圈:“老子问你们,你们是想娶我呢,还是嫁我呢。”一副被欠了五百万的表情,狠狠说,“事先说明,本盟主要在上面!”再一次,鸦雀无声。天底下,不要脸的,就数九公子这武林盟主了。二楼的雅间,有男子轻笑出声,眸光凝着楼下那人英气又邪邪的模样。楼下,容浅念语出惊人之后,自顾端了杯茶,慢饮。寻花白上一眼:“公子,你是来砸场子的吧?”容浅念不吭声,潋滟的眸子几经流转,水汪汪的,渐进染了火星子。寻花无语了,他家姑爷耐得住,他耐不住了,招招手:“问柳。”问柳会意,点点头,随即,十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跰跹而出,绕着红衣少年起舞,漫天流苏垂落,遮住了那一席红衣。寻花点头,这才有了几分招亲的势头嘛。上前几步,声音融了几分内力,掷地有声:“各位远道而来,想必都是想得成比目,与我家公子成一段姻缘。”“自然。”不少人如此应付?寻花又道:“那么想必各位对我家公子是存了爱慕之心。”“那是。”更多人答得很快。寻花眯起眼一笑:“那就看各位的诚意了。”拍拍手,“上来。”一左一右,楼里两位花魁姑娘捧着一卷书画,打开,是龙飞凤舞的草书。有人惊呼:“这是什么?”有妻有妾有通房,滚。这是左边的联。没钱没权没良田,滚。这是右边的联。横批,滚滚才缘。众人傻眼。“这家伙。”“主子。”离傻眼,刚才主子是在笑?男子敛了笑,继续看楼下。“我家公子亲笔题字,不合格者,”寻花指了指门口,“大门在那,恕不远送。”顿时,楼上楼下,各自面面相觑,然,门口出去的身影不过寥寥几人。这上下五楼,几百号人,难道各个都有钱有权没妻没妾?怎么可能!容浅念咋舌:“啧啧啧,节操都去哪了?”寻花接话:“碎了呗。”看看尤其安静的宾客席,“公子,你看?”摇摇头,容浅念手指勾着流苏,眸光带笑:“不急,总归天下是没有白吃的午宴。”寻花会意,提声,又是三分内力,七分处之泰然:“各位舟车劳顿,我家公子体恤,待各位稍作歇息,便当魈魂窟为各位接风洗尘。”语调一变,类似于某人的无赖,“只是,走前,记得把账结上。”果然,奸商啊,看看那满汉全席,还有那江南的离人醉,这手笔,非得肉疼死多少人。只是就此离席的,不过数人。静默间,只闻流苏后,轻灵的嗓音,少年特有的慵懒语调,唠起了家长里短。“问柳啊。”问柳小鸨倾身细听。漫不经心的调子,容浅念问:“我听说寻剑山庄的少庄主刚娶的十七房姨太太给他新添了个大胖小子,你说,要不要差人送个礼过去?”这怎么扯到寻剑山庄少庄主的十七姨太太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