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更似有情。说的,正是塔妲王后赐予揽月的题词。如今,塔妲王后癫了,揽月公子呢,她笑着戏谑,好似旁人:“哦,是没有男人啊。”素手纤纤,她伸出,“乖,小九这就带去找老相好。”床榻里的女人,傻傻地,伸出了手。谁道揽月会勾心,不,她会勾魂。东宫有人丢了魂,西宫有人丢了人,这夜,突厥王宫甚寒凉。“什么人?”一声惊叫,便再没了声响,西宫殿外,横躺着几句尸体。昏暗里,人影走出,一身黑色融在夜里,侧脸笼在忽明忽暗的宫灯里,窥不见容颜,只是越发沉冷。铿——刺耳的推门声,殿门后,一张惊恐的小脸抬起来。“呜呜。”女子瑟缩在地上,束手束脚,唇间,堵了一袭缎带。一双黑色缎面的靴子,一步一步,走近,蹲下,黑色的披风垂在地上。“醉琉坊里,你说她是好女子。”声音,冷魅。男子抬眸,一张脸,沉冷,刚硬,寸寸仿若雕刻,僵冷的美感。云起楚王,美伊如此。他似笑,望着女子惊乱的眼:“现在呢?”“呜呜。”女子摇头,挣扎,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微微有些扭曲。如此娇弱佳人,乃伏枫。“别怕。”男人粗粝的手按在女子肩上,他道,“这世间,最危险的人,”俯身,嗓音低沉,“是容九。”话落,俯身,将女子抱起。西宫窗外,一抹月垂挂着,月下,洒满光华的屋檐上,女子背着光站着,未融月光的眸子,亮得胜过了星子,凝着西宫的窗。“小姐,就这么让他走?”一个灿烂的回眸,容浅念笑着问:“要不?在送上红烛一对,鸳鸯一双,送子观音若干?”十三嘴角一抽:“当我没说。”计外有计,局中有局,又不知道是哪根花花肠子在作祟。容浅念一声叹:“诶,这世间,最大方的人,”嘴角一扯,“可不就是本王妃。”十三连连附和:“是是是,你最大方,醉琉坊的秘药一送,就是……”叹气里,少不了几分跃跃欲试,“诶,不知道战况如何?”“如何?”容浅念思索,道,“嗯,不翻了床底,我就掀了醉琉坊的招牌。”十三嘴角继续抽:“小姐莫不是忘了,为了这秘药,别说招牌,醉琉坊现在可是完好的床板都没有一块。”这啊,还不是托了某个妖孽的福。好好的突厥第一楼,才一天,不堪入目了。容浅念倒是欢喜:“那赶巧了,传书给寻花,老娘要连锁。”十三悟了,难怪,非要砸成那般模样,不然,魈魂窟怎么取而代之。忽然,眸子一转,容浅念神色正经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能有什么好事?十三洗耳恭听。“大波的丰胸秘笈还没到手啊。”十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趴下了。半个时辰之后,突厥城外,马蹄哒哒。“一个月后,本王放你自由。”马车摇晃,夜明珠的光昏暗,照得男子容颜沉凝。软卧上,女子眸光盈盈,连连摇头,嘴里呜咽不断,断断续续却没有完整的句子。车外,离开口:“王爷,好像被点了哑穴。”云宁止徒手一点,女子身子一软,抬头,嘤嘤低泣:“王、王爷……”一个扑通,俯身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胸前起伏摇晃,甚是波涛汹涌啊。云宁止脸色骤然大变:“你是谁?”女子叩首,声嘶颤抖:“奴婢,奴婢是乔榈。”中计了!脸色冷沉,云宁止满身肃杀:“慕容伏枫在哪?”“酉时,殁王妃便差人送出了突厥境内。”地上的女子不敢抬头,越发颤得厉害,“此、此前,一直,一直藏在醉琉坊里。”原来,她将人藏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还以为是他布了一局声东击西,却不想,是那女子掩人耳目。计,又输了一筹。“这只狐狸。”咬牙切齿的语气,竟掩不住一股无奈。马车外,离空叹:王爷啊,中毒不浅啊,一次一次被耍,还乐此不疲。离正色,问道:“可要属下派人去追?”车里,男子的声音似乎隐隐含笑:“她既要送走,又怎么追得上。”轻叹了一声,他道,“千军万马?何止,本王终归还是小看了她。”离,深思了。一时静默,忽然——“咚!”一声巨响,重力下马车一晃,随即一声暴喝:“滚!”“王、王爷,”女子重重的喘息声,娇作得挠人,“奴婢,要。”要?离脸色一黑,大手一挥,掀开了车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