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红衣,长发缭乱,不过女子之姿,却一身风华,不输男子本分气度与魄力。耆苏大惊,脸色已大变,强作镇定:“臣,恕不能从命。”不从啊……容浅念眸子一眯,冷了冷,倒是不减半分笑意:“昨日里闲来无聊本王妃听了件趣事,耆苏族长要不要听听?也顺便趁着这个空荡好好掂量掂量,你怀里那块牌子,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捂热了。耆苏打阵脚已乱,脸色忽白忽红她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眼:“本王妃听说末妲部落有个不为人知的习俗呢,男子生来便会有个灵徽图腾,待到行成人礼,灵徽会落在那个与之鱼水共欢的女子身上。”耆苏猛地抬眸,瞳孔骤然一紧。老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她抱着手,俯身,压低了嗓音:“你说本王妃把塔妲身上那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会发生什么?”凝眉,想了想,“会不会恰巧有人在塔妲身上发现耆苏族长的灵徽呢?然后呢?”又想了想,几分玩味,几分调侃,“会不会恰巧有人想起来塔妲入宫前那一段风流韵事呢?再会不会恰巧有人发现原来当年塔妲王后早产了两个月呢?”耆苏双腿一软,站不稳脚,抬眼,尽是不可思议。这才意识到,风清殁王妃啊,无所不知,她不按常理,却步步为谋。不燃烽火,不动干戈,她仅凭一腔心思,便能咄咄逼人。一招,不止,还有后招。她冷着眼,笑意寒凉,抱着手推开几步:“哦,这么一想,本王妃倒觉得彰伊王长子与耆苏族长倒有六分相似呢。”耆苏双目血色乍现,他大吼:“你妖言惑众!”“惑众?”她嘴角一挑,“你倒提醒本王妃了,要不让你末妲五万双眼睛一起来瞧瞧,他们族长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有几分像彰伊王长子。”当年野心勃勃,当年苟且风流,当年偷天换日,这腐臭在肚子里的秘闻,叫这女子一点一点撕裂,一点一点捏在掌心里把玩,转了乾坤,颠覆江山。真真好手段啊!耆苏声颤,喉痛哽住,嘶喊:“你——”容浅念懒懒截断:“不过本王妃劝你最好不要,万一一个不小于让汗王看出点什么端倪来,你说他会不会一脚把彰伊已经坐了半边王座的屁股给踢下来?”丹凤眼一拉,上扬的弧度,邪魅极了,“没准踢的不仅是屁股,还有脑袋呢。”眼前这言笑晏晏的女子,这调侃生死的女子,毫无疑问,她能翻天覆地,她能杀人无形,她能让这天下江山踩在脚下,何况,一个两个脑袋。耆苏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着:“你想怎么样?”“好说好说。”她拢了拢狐裘,红色衣衫露出张扬的衣角,与她嘴角一般颜色,“二十万,让你耆苏的种坐上突厥的宝座,本王妃可没让你亏本。”二十万大军,是整个末妲,是突厥的半壁江山,她竟要一口吐下,吃人不吐骨头也莫过于此。终于见识到了,风清殁王妃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耆苏沉下脸,半响抬眸,嘴角微微狞笑:“我若不应,也并非别无他路。”人啊,死前总会挣扎。都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再不济,鱼死网破,容浅念只道,愚蠢啊愚蠢。嗯,这是个强者说话的世道。她说:“他路?比如?”耆苏不言。她不疾不徐地接过话继续:“比如先血洗王宫,再手刃汗王,接下来,”想了想,嘴角抿出浅浅的笑,“杀了本王妃灭口,要不再来个栽赃嫁祸什么的,污水泼到不能开口的人身上,你呢?”挠挠发,眸子一撩,“就顶个为民除害的帽子另立新君,偷天换日皆大欢喜。”五万大军前,耆苏骤然后退,黝黑的脸,毫无血色。一字一字,丝毫不差,这个女子简直精明得可怕,世间万物安能躲过她一双眼。阴谋,黑暗,不为人知的险恶,都在她一言一笑里,随她执掌。火光照得夜如白昼,森寒的冰天雪地里,死寂一片。“啪啪啪。”女子拍掌,笑着:“好一场精彩的白日梦啊。”一场精心谋划,她只是笑靥,甚至不放进眼里。眸光一冷,耆苏忽然大笑一声:“你可知道为何末妲大军二十万,这里却只有五万。”他愈发狞笑得狰狞,“十五万大军,王妃觉得可不可以拦下殁王爷呢?”步步为谋,与这女子斗,谁敢大意,耆苏族长,倾巢而出。貌似,这是一张天罗地网呢。容浅念吟吟轻笑:“这就是你的他路?”她转着手中的纸伞,下巴仰了仰,“本王妃给你指条明路,来,擦亮你的眼睛,回头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