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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斗胆想请您为这个剧本挂名润色。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笔力多有不及,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单启慈仍然没有抬头,“你要知道,乔纱纱是我唯一的学生,她的剧本,我都从来没有挂名过。”世安不言语,只诚恳地看他。单启慈终于微笑着抬起头来,“看在你这个好本子的份上,我答应你。”世安料定他不会拒绝,亦报以微笑。呕心沥血、真情实意,自来是从艺者孜孜不倦所追求的东西。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精诚所至,自然金石为开。世安在单启慈家里盘桓了一整天,临行前单启慈还有些依依不舍,“要不是你生意忙,真想留你在杭州住几天。现在年轻人里跟我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了。”世安动容地握着单老和单夫人的手,“一日之师,终身可以父事之,先生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一面又向单启慈鞠躬,“剧本的事情,还要单老多多费心。”单夫人对这个年轻的儒雅商人也十分喜爱,“就是这样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认了我们老头子做师父,逢年过节要来吃饭!”世安笑道,“这是祖师爷,辈分不能错。”单启慈被他哄得呵呵大笑,“剧本名字早些定,你这写了这么多,到现在还没名字。”世安诚挚道,“求先生给定个名字罢。”单启慈只是摇头,“不好,我鸠占鹊巢挂名在前已是不妥,怎还能替你取名,你就自己取一个,我也试试你的功夫。”世安知道他是有心栽培,也就不再推辞,“先生和夫人别送了,改日再来拜访。”白杨和钟越一前一后回了南京。临走之前,姜睿昀问他,怎么这次拍戏,没有人陪着你。白杨含糊地说,李总陪着钟越在甘肃。“我说另外一个。”姜睿昀一针见血。白杨被他问到痛处,要生气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白杨转过身去拿零食吃,边吃边反唇相讥:“小马小牛一直都在呀,谁像你,离不了秦浓,妈宝男。”姜睿昀在他背后静了一会儿,“要不要我送你?”白杨被香蕉片噎住了。姜睿昀又重复了一遍,“我送你。”“我成年人好吧?!”白杨受不了了,“咱俩划清界线啊,浓姐跟我们李总关系不好,你小心她发脾气。”“她管不着,”姜睿昀坚持,“到南京我就走。”“不要。没钱买你的票,你跟你浓姐回上海去。”白杨断然拒绝。姜睿昀跟着他还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把他耍得鼻青脸肿。难得秦浓整个拍摄都没动他一根毫毛,他要是把姜睿昀拐跑了,秦浓还不生吃了他。“你还真以为我想送你啊?”姜睿昀忽然变了脸。“自我感觉真够良好的,蠢货。”姜睿昀开大嘲讽。白杨已经习惯了,神经病不发作出来是要憋死的,正常,理解。他回到南京,李念不在,钟越倒是来机场接他。钟越见到他就立刻抱住他。白杨被他紧拥到窒息。“……小钟,我要被你勒死了。”钟越依然不松手,用力抱着他。钟越黑了,瘦了,但是依然帅得惊天动地。只能说肤色是衡量真美人的试金石,长得好看不分黑皮白皮,钟越就是黑成非洲人,白杨相信他也还是那么帅。上了车钟越还一直拉着白杨的手。白杨被他搞得毛骨悚然,说好的你喜欢念哥喜欢得想哭呢?钟越拍个戏回来怎么就发展出连体婴模式了。钟越的脸上仍然带着病容。“白杨,我很想你。”他是发自肺腑,臧援朝的戏已经把他压榨到濒临崩溃,几个月来他都被黑暗笼罩,李念也不能给他什么安慰。见到白杨,他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白杨唯唯诺诺地点头,是的,我也想你,但是没你这么夸张。小钟大概是累坏了,白杨想,李念怎么不陪着他,跑哪儿去了。李念正在金世安家里拜读他的剧本。“……真是你写的?”世安摇摇头,“单老帮我润色了许多,并不是我的功劳。”李念感慨,“你可以的,我不在南京几个月,你连单启慈都请动了,我当时拿一千万请他,面都没见上。”说到底,这个圈子里除了功名利禄,还是有真心渴望艺术的人存在——他们愿意等,不愿意敷衍。“这个本子得找个大导来拍,不能浪费,好导演能把这个片子拍得名利双收。”世安看他神色:“你有主意?”“有,我想请张惠通来拍。”张惠通是和臧援朝齐名的宗师。两人同行同岁,各负盛名,颇有些一时瑜亮的意思。臧援朝在国内口碑甚誉,票房更是横行霸道,张惠通则擅长细腻的文艺作品,极有美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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