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端坐在那儿,“我去哪儿娶别人?”“有的是人喜欢你。”霍绥好笑的看她:“除了你,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苏花朝被他噎住,他身边,确实,没有别的女人。很奇怪吧,这个年纪的人,身边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几个同性,可霍绥,却是个异类。工作上,明里暗里向他示好的人并不少,家里塞给他的女伴也数不胜数,但他向来规避着。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苏花朝哪里有明面上的这样坚强、一直昂着头、不怯懦。她敏感,脆弱,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汗毛耸立警惕心十足,霍绥尽量的使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简化,无需推敲无需解释,她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比起坦诚相待,还不如他这种无需揣测。但她小性子上来了,哪里还听得进去道理。苏花朝捏着他的小臂,“宋舒怀不是女人吗?”霍绥忍痛,“我和她哪有什么关系?”终于找到人了,苏花朝理直气壮百倍,“哪没有关系?”她一一细数,“她是你初恋,你和她在一起三年,而且那天我还撞见你们一起吃饭。”这么说的她自己都胸闷不已。前两样事确实是真的,既定事实无法改变,霍绥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对于吃饭的事,“我去之前并不知道那里有她。”“可你和她在一起三年!”苏花朝质问,“你不能不让我多想。”霍绥这回终于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苏花朝盯着他的神情,咄咄追问:“没有解释?”他掀了下眼皮,只是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说:“花朝。”“啊。”“等我从美国回来,我就娶你。”苏花朝浑身一怔,她难以置信的看他,却被他伸手捂住双眼。霍绥喉结滚动几番,最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松开手,她落在他的眼里。霍绥:“我不骗你。”她倏地从他怀里出来,下床,换鞋的时候,轻松道:“无所谓啊。”但那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遮云蔽日的尽头,终现璀璨光辉。或许,她也等到了这一天。·温泉会所里面除了温泉,霍绥还开发新建了许多项目。室内/射箭馆,网球馆,清吧,游戏厅等。苏花朝倒是挺喜欢射箭馆的,三不五时的就溜到那儿射会儿箭,累了就回来泡个温泉,吃了饭,便跑到清吧去听歌。那天正好清吧的驻场歌手临时有事来不了。苏花朝穿着件短款的皮衣,脚下的马丁靴踩得风声骤起,紧身裤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大长腿嗒嗒嗒的跑到台上,跳上舞台凳,捡起身边的吉他,拨了三两声弦。音质不错。调整了下话筒的位置,她伸手将右边的头发挽至耳根后,另一侧的头发垂下,贴着弦。苏花朝微抿着唇,眼神对着一处笑,“我给你唱首歌吧。”清吧里的顾客都一脸莫名,服务员请出经理,准备“请走”这位突然跳上舞台的人,经理见到来人立马说道,“那是我们老板娘。”他往四周看了看,指着刚刚苏花朝视线落下的地方,“喏,那是老板,看到了吗?”老板坐在角落处,头上一顶细碎昏黄光亮,琉璃灯打碎他眼里的柔和,落下一地深情。苏花朝转头与身后的乐队攀谈,末了,她带着笑转回身来。她拿指尖拨了拨和弦,声音缓缓: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听说疯帽喜欢爱丽丝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总有一条蜿蜒在童话镇里七彩的河沾染魔法的乖张气息却又在爱里曲折川流不息扬起水花又卷入一帘时光入水让所有很久很久以前都走到幸福结局的时刻……那晚的清吧意外的满人,所有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视线交汇成一点,落在那舞台上一盏灯光打下的身影中。她在光圈中低声浅唱,哑音和弦,那清润的女声透过滋流话筒传出来的声音沁人心脾。而最不令人忽视的她的容貌,在空洞的嗓音中黯淡失色。他们只听到她的声音,听到那歌曲,却没听到那词背后的深意。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白雪公主是因为贪玩而跑出了城堡,小红帽邮件抑制自己变成狼的大红袍。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阴暗面,我们外表美好,压抑自己的消极情绪,只是不想伤害爱自己的人。霍绥食指沾酒,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写下,苏花朝。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一直贴身带着的戒指,抬头,与台上的人对视一笑。苏花朝笑的眼角泪光闪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