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等到的却是霍绥的一通电话。苏花朝被他搂在怀里,他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句句清晰落于她耳。霍绥一改脸上的愉悦神情,眉眼渐渐拧在一起,嘴唇抿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冷毅的像是冰川上的石头。“好,我过来。”他自始至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苏花朝能明显的感觉得到霍绥的心情低沉,搭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往下垂,直落在他身侧。她从他怀里出来,退了半步,仰头看他,“我们现在去医院吧。”霍绥摇摇头,说:“先领证。”“去医院。”苏花朝表现的格外强势,“证以后有的是机会领。”苏花朝伸手拉着霍绥,但他仍旧站在原地,她扭头回望,他的眼里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安静的、十分安静的站着。“阿绥。”她放软了声音。阖上了眼,一字一句轻而缓,说:“人这一生,都各自有命。”霍绥点头,收回视线,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苏花朝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脸上有过这般挫败的神情,现在心疼的不得了。“做错了啊。”他说话的时候,面前呵出一片雾气,在空中划开,粉碎。苏花朝摇了摇头,说:“是宣志译自己的选择。”顿了顿,“和你无关。”他的生与死,也是他的选择,和你无关。霍绥半垂着头,倏地,轻笑了一声。他看了下腕表,早上十点二十三分。电话里的那人是怎么说的,霍总,宣志译在十点十五的时候,被人发现自杀了。——人生终结于二十四岁。作者有话要说:1、写文不会说刻意的标注甜或虐,更何况这是本正剧。2、有人说文到后面越加的看不懂了,没有前面好看了,这点我承认,越到后面越力不从心,但我确实也是在很努力地改进。3、半吊子作者,在这里谢谢你们的追文。☆、晋/江/文/学/独/家/发/表医院里消□□水味极浓, 整个一层楼都被宣家给包了下来,苏花朝跟在霍绥的身后, 看着一路经过的人, 有些熟识多年,有些风尘仆仆赶来,已无太多印象。匆匆一眼望去,大概有三四十个人。大多西装革履,但也有穿着牛仔裤,上身是时髦的棒球外套,头发颜色和往日的宣志译所差无二, 奶奶灰加上一撮的金色。脸倒是没有宣志译那样精致, 能驾驭得住这样极为挑剔的发色。想想也是,像宣志译这样带着少年气的精致男子, 已经很难再遇了。走廊外, 穿着夜店风的少年被人拎着耳朵教导:“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你穿这样来像话吗?”那人痞痞的说:“丫又不是我死了!”“你还说!给我闭嘴!”长辈一巴掌盖住他的头顶, 在众人的眼神中扯着他的耳朵退到安全通道处。隐约还能听到责骂声。苏花朝静悄悄的走过, 高跟鞋的声音落在地面上, 有着轻微的回音。“噔、噔、噔。”她突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里,宣志译坐在窗台上,双腿悬空,前后一摇一摆的,像是钟表上的指针。哒、哒、哒。指针转过一圈,复又重新开始转动。而他的生命, 却在那一圈之后停歇。走得近了,霍绥伸手拉过她,两个人并肩而立,面对着宣家父母,满脸凝肃。宣家父母只有宣志译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就宠着他,有什么好的都给他买,再加上家里向来富裕,宣志译当真是被放在糖罐里宠的。两位长辈年纪也不小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原本应该是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的,却没想到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霍绥低低的安慰了句,说:“节哀。”两位老人难掩痛苦神色,掩面痛哭。苏花朝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们,头下意识的看向病房里,看见的却是一片白光。室内的所有一切都是白的,白的墙,白的窗帘,白的床单,以及那微微隆起的床单下面的人,看不到脸,看不到一切。那个年轻而又像个少年一般的人,竟就这样草草死去。在狱中自杀,没有任何的遗言,沉默而又安静。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时的态度截然相反。苏花朝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后来苏花朝被霍绥带出人群,她的胃又不太舒服,在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儿,出来就看到霍绥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看医生吧我带你。”“没多大事,看什么医生。”霍绥拉着她的手,执拗道:“你的月事,是不是还没来?”苏花朝的天灵盖猛地一击,她之前一直在忙事情,都快忘了自己的月事了。今天霍绥这么一提醒,她倒是记得了。 ', ' ')